于小,一个假小子,总是穿着发白了的牛仔裤和破旧的白色背心,经常在每天嘈杂的小巷里出现。小巷里总是吵吵闹闹的,傍晚,在浓厚难闻的饭菜味之间总是合着剩下的小贩吵杂的叫卖声,尖锐刺耳的声音让人的耳朵实着的难受。
在这里,满是家庭主妇和一些街边的小混混,没有教养的小混混,没有素质的家庭主妇挤满在这个小巷,整日的吵闹,有纠纷不完的小事和大事。而于小,就是在这里生活。
本是在外头的一所学校学习,却又是由于打架斗殴这种理由被劝回,只好又回到这没有文化的小巷,其实她想出去看看。
“于小!跟哥出去喝酒不?”于小住的出租房下面站着一个男人,隐隐约约看得出与于小的年龄相仿,却又是感觉显得老练成熟,在混混中算是一个小白脸,没有流里流气的气质,反而是带着一些干净又阳光的感觉,但是今天那较为俊俏的脸上却是带着淡淡的忧伤。
“去啊。”这金七算是于小最好的哥们了,土里土气的名字却是带着阳光的外貌,大概谁也想不到为什么在这么现代的时候,却还是有着那么俗的名字。
于小快速地理了理本来糟乱的头发,本来从来不照镜子的她却阴差阳错地买了一面镜子,几个哥们都笑话于小开始变得乖乖女,而乖乖女,是一个贬义词。于小照了照镜子,看着还是穿着发白了的背心和牛仔裤的自己,看了一眼便走了。
“慢得像个娇气的娘们。”金七说这话时带着一些抱怨的滋味儿,可是嘴上却是挂着大大的笑,但是眼里却是一片淡淡的朦胧。假的笑容,只会伤了自己。
只有金七在于小买镜子的时候没有嘲笑,他只是默默地帮于小把镜子抬上楼,他知道,于小总是会长大的,不愿再与他们小混混住一起,开始变得爱慕虚荣,开始变得攀荣比富,变得像他认为的女人那样自私。
于小没有说话,只是顺手地接过金七递过来的头盔,看着金七那双本来明亮的眼睛却是略带朦胧。
“哥,今天怎么的突然想喝酒了?”在于小眼里金七和别的混混不一样,金七他不会抽着一种气味浓烈的劣质烟,也不会没事就喜欢聚在一起喝酒耍酒疯。这次的金七也是难得和她一起喝一次酒。
“还不是和小姑娘分手了嘛,这心里苦没处吐呢。”金七还是笑着回答,但是眼泪已经开始顺着脸颊留下,流到他上扬的嘴角。他曾经也是读过书,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他实在忍不住,只好借酒消愁。
“噢,那走吧。”于小淡淡地回答,她也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很自然地坐在金七的小电驴上,听说这小电驴还是金七他女朋友送给他的生日礼物,谁知不同年的同一天,他们分手了。
来到了热闹的夜市,这里都是打工晚回来的农民工,整日的抱怨生活,要不就是对家人进行家暴,要不就是视酒如命,在这小巷里的孩子,还不如孤儿,没有文化知识,女孩长大了也是婆婆妈妈的家庭主妇,男孩长大了也是那农民工。这气氛不改变,谁也改变不了生活。
夜市挤满了人,空气中压抑着难闻刺鼻的烧烤味,加上天气燥热,凝固,弥漫在空中的气味让人难以呼吸,地上满是空了的啤酒瓶,随意颠倒在地上,碧绿的瓶子仿佛抱怨人们的行为。猜拳,倒不如说是赌博。在小小的餐桌上摆起麻将,烧烤用的竹签被移到一旁,没有专用的麻将桌,好像随时就可以开始进行。
于小默默跟在金七的后面,穿越人群,与人们摩拳擦掌,拥挤,恶心。
好不容易找到了两个位子,上了两瓶啤酒,金七只是一屁股坐下,埋头喝酒,于小看着金七一次次地仰头灌酒,看着金七一次次把眼泪滴入啤酒中,眼泪与啤酒合在了一起。
啤酒本是清淡的苦,加上了无味的眼泪,却是更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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