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之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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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颇有些日子了，我记得当时所遇见的每一个人，特别是在某一个特定的地方，我每天不得不与之混在一起的人，如同取得了某种类似于蜡像馆里的肖像一般的象征的意义那样，无论他们与我疏远还是交往，他们都会一起来构成我生活中隐秘的或预言式的碎片，构成我生活如虚幻的描摹。

他们交谈，他们交流，他们交际，但这对于我来说，这些既不是他们自己在说话，也不是他们自己在交际，更不是一种同类之间的交流。诚如我先前所说，他们是一些蜡像，他们只能讲没有直接泄露出任何有生命力意思的词语，更确切地说，是让无生命的词义通过他们世故或木然的表白来泄露。然而，以一种贫乏而模糊的视力，我仅仅能够大致看清他们是什么。那些地方的窗户玻璃突然遮盖事物，对于他们同时守护和泄露的内在之物，折射出各种离奇荒诞的将有无数种选择的万花筒里幻像。

我像一个听别人在谈论着色彩的盲人，在知觉之外来理解这一切。但我的听力又让我不能平静。

信仰！我突然意识到给我制造出痛苦的一个来源。这些人的信仰尚不及彩色玻璃的色彩和图案——它们至始至终毫无例外地都透露出一种虔诚信徒一样的信仰。这些镶着彩色玻璃的门窗，它们所构成的图案，所拼合出的色彩，无一不向人们显示出对某种宗教的虔诚。而和我混在一起的人们，倒像是一种很脏很脏颜色的玻璃碴子，一谈起信仰来便发出刺耳的响声。如成坨的碎玻璃碴子在摩擦那样，令人浑身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