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的脑海里不断的回荡着那一晚发生的事情,他的心似乎被一双强有力的手狠狠地揪住似的,晴师妹是他从小玩到大的伙伴,他们之间的情感比任何人都要来的深,如今师妹一副痴呆的模样,让他钻心的痛。“令儿,快带晴宝来吃饭。”韩殷站在走廊上朝着苏令喊着,苏令扶起韩雨晴慢慢的朝屋内走去,这是晴宝受伤的第三天,她的身体已无大碍,被黑衣人重重的踢到门板上,却不过三日就能活动了,不过可怕的是,晴宝醒来后,扯下盖在自己身上红牡丹的绣褥居然发愣的问老妈子:“这是哪儿呀,你是谁?”老妈子一时间竟不知道怎样回答。只得去请来老爷,韩殷来到晴宝的房间,见到女儿脸上没有往日的活泼和灵敏,只是一副呆头呆脑的模样,两眼无神,一副好奇的模样盯着他看,他的内心如寒冰,苏令等师兄弟也都来看望韩雨晴,众人无不悲悯的离开房间,只剩苏令坐在床前冰凉的地板上,阳光投过雕空的窗格射在房间里,桌上的茶还冒着热气,当他知道晴宝失忆了,他想哭却哭不出来。苏令边扶着晴宝走向客厅,边回忆着。仆人们还有在继续忙活着的,仆人吃饭是一批先吃,一批后吃,先吃的已吃去了,后吃的还在劳动。苏令和晴宝坐在饭桌上,韩殷一脸愁容的坐在凳子上,桌子上只有他们三个人,其他师兄弟都在大的饭堂里吃饭,苏令和师兄弟们虽都是韩殷的徒弟,可是待遇却有不同,其他师兄弟都嫉妒着苏令,这也是韩殷知道的。可是苏令不比其他人,他的父亲亲自把他交给我,我就得把他当亲生儿子一样看待,这时韩殷想的。“开饭吧,晴宝,令儿你们都多吃点。令儿你也别太担心,我想薛神医今晚应该能到。”韩殷说完这段话,伸出筷子夹了一片青菜放在嘴里嚼起来。苏令也希望薛神医快快来,钟桐山离这儿的距离,顶多三天时间,来回都够了,按时间来说,今晚薛神医就应该到了。师兄去把薛神医请来,将晴妹医治好,这样总算能让自己将心底的石头放下。苏令一边吃着一边想着。桌上的菜有七八样,有清蒸鲈鱼,还有红烧狮子头,王厨子专门负责整个镖局的伙食,他做的菜没得说,但美味的食物却无法令他开心,苏令抬起头问:“师父,师母好些了吗?”韩殷说:“好了很多了,她的背部受了重击,腹内滞留有瘀血,我的化清丸,她每日吃,身子已好了很多。”韩殷说完继续吃饭,韩殷在那晚也受了伤,现在胳膊上都敷着药膏,虽手臂被划了一刀,不过他习武多年,这些对他来说都不算什么。晴宝一直细嚼慢咽,她很专心的吃着饭,一会儿功夫三人都吃完了。老妈子去收拾碗筷,韩殷又开始指挥,仆人将院子清理干净。这三天前的晚上,这院子里死了那么多黑衣人,花盆,兵器架被砸的四处都是,这三天里大家都忙着警备上一次的黑衣人再次来袭,也都没有心情去收拾。过了三天平安无事,今晚薛神医会来,总得把院子收拾干净。于是大家又都忙活起来。
黄昏在不知不觉中来临,天空被几道血红的彩霞划破,整个世界慢慢沉淀下来,晚饭还没有开始,苏令牵着韩雨晴的手在院子里溜达着,这时一位男子跑了进来。他穿着黄色的衣服,满脸横肉,但眼神却并不犀利,他就是五禾。:“五禾师兄,薛神医来了吗”苏令见去请薛神医的师兄回来了,赶紧上前询问。还没等五禾回答,他的身后就出现了一个人。这人身材修长,一头花白的头发在头顶挽成一个暨,用一根碧绿色的玉簪别着,一双锐利的眼睛熠熠生辉,脸上的肌肉有些松弛,整张脸看起来有些枯瘦,他不急不慢的往前走,黑色的长衫微微颤动。五禾转过身对这人说:“薛神医,请跟我来。”苏令知道这就是薛神医了,他的心情激动起来,大声叫到:“师父,薛神医来了。”韩殷赶紧从屋子里出来,三步并作两步走,来到薛神医面前,伸出手抓着薛神医的手,脸上难抑的笑容:“薛神医,你终于来了。”薛神医望着韩殷,笑起来说:“赶紧吃饭,赶了一天的路”。韩殷转身向五禾说:“让他们赶紧上菜,把我藏在梧桐树下的酒挖出来。”。韩殷和薛神医朝着客厅走去。苏令也和晴宝走向客厅,一道道美味的菜肴终于都摆在了桌子上,桌子上一共十四样菜,但这十四样菜又不同往日,除了飘着一股更浓烈食物特有的香气外,每盘菜都是经过特殊摆盘,显得精巧别致。韩殷,苏令,韩雨晴,薛神医,四人齐齐坐下。韩殷满面红光的举起酒杯,苏令也举起酒杯,韩殷说:“薛神医,咱们先来尝尝这酒怎样?”薛神医也端起酒杯,三人同时喝下,薛神医咂吧了一下嘴唇,脸上神采奕奕“好酒啊,这竹叶青恐怕有十八年以上。”韩殷笑着伸出两根手指:“今年刚好二十年,这是家父生前藏着,今日也是遇着你才打开来喝,平日谁舍得”。薛神医也笑了。二人你一杯我一杯的敬酒,苏令和晴宝也低头吃饭,薛神医喝了十几杯以后,就说要吃菜,不能再喝了。于是拿起筷子,大快朵颐,他夹起一只鱼,竟然不吐刺就大口大口吃完了,惊得晴宝张大了嘴。四人过了很久才吃完,韩殷见大家都吃完,本想讲女儿的病情说于薛神医听,好让他提前有些心理准备,但薛神医脸上却绯红一片,眼神也显得迷离,韩殷知道薛神医醉了,于是吩咐人将薛神医扶下去,安排老妈子将最好的东厢房送去一炉熏香,让薛神医睡得安稳些,毕竟奔波了这许多路。而苏令和晴宝及其他众人也都回到房里,安睡。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