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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记得我的名字,却忘了我的样子。

ta记得我的名字,却忘了我的样子。

作者: 阿L的故事 | 来源:发表于2018-05-22 10:09 被阅读6次

    生老病死,是我们每个人都离不开的话题。

    也许你的亲人、朋友、你的老师、同学,你身边一切熟悉的人,曾有人生病,或许已经康复,或许不幸离开。你有过吗?

    在知乎热榜上,看到一个视频。

    在一家餐厅里面,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个老年妇女相对而坐。

    ta记得我的名字,却忘了我的样子。
    “你不知道我的妈妈是谁吗?”
    “不,我不是很清楚。她是谁 ?”
    “我的妈妈?你不知道我的妈妈是谁吗?”
    “我得想想……你告诉我吧。”
    当这位失去记忆的妈妈确认自己不认识面前的儿子时,很明显地看出妈妈有一种很无奈,但是看着面前的男子很伤心,却忍不住心疼的心情。
    “你是在哭吗?”
    “没有,我为什么要哭?”
    “你看起来很难受很难过,我的话让你很难受吗?”
    “没有的”

    当男子一个人在车上时,忍不住号啕大哭,因为生养自己的母亲却无法确认自己的身份。

    ta记得我的名字,却忘了我的样子。

    他抽泣着:“这是我一生中最难的一天了,当你的妈妈不认识你是谁,她还记得我的名字,但却不认识我是谁,我以为不会这么快的,我现在就想再回去找她,然后听她再说一次:我的儿子。”到最后,这位男子泣不成声。

    这种痛苦,是任何一个男人都不能抵抗的难受。

    人随着年龄的增长,永远也避免不了这样沉重的话题---生命的逝去。

    说实话,我有很久没有仔细去回忆过他了,自从他离开后。我仍然模糊地记得他老年时的模样,花白的头发,花白的胡须,脸上布满一条条沟壑。

    不管人有多强大,不管是怎样显赫的身份,总抵抗不了衰老,抵抗不了疾病。

    从我有记忆以来,到目前为止,第一个离世的亲人,只有他,我的爷爷。


    幼年时代,物质贫乏,家里没什么好吃的,坐酒席的时候,他总会把宴席上分发的瓜子、糖小心翼翼地存放在烟袋里,然后紧紧地包裹好。

    爷爷是个老烟鬼。总是吧嗒吧嗒着自己的烟杆。烟袋也随时房子口袋里,每次烟瘾犯了,裹上一卷叶子烟,点上火,便在云雾里销魂。

    到家的时候,为了故意逗弄我一番,慢腾腾地将烟袋儿从包里掏出来,然后再慢悠悠地取出里面的瓜子和糖果,还会用一种老顽童的音调对着我说:“泽儿喜不喜欢爷爷啊?爷爷老了后,你会给爷爷买糖吃吗?”我用稚嫩的声音回答着爷爷:“爷爷,我以后要给你买好多好多糖吃”。

    这个老顽童又跟我较真:“爷爷不喜欢吃糖,爷爷喜欢喝酒呐。爷爷只盼着有生之年能喝到我的乖孙女儿打的酒。”可是,爷爷,我还没兑现我的诺言呢?您就走了,就留下我一个人走了。

    您还没喝到我打的酒呢。

    其实您怎么不喜欢吃糖啊,在失去记忆的那段时间 你真的像个小孩子一样,就问着爸爸要糖吃呢,就像当年我问要糖的模样,像个孩子。

    从您烟袋里拿出来的瓜子和糖,总有一股浓浓的叶子烟的味道,带着点苦涩,以及烟草的香气。那是贯穿我整个童年的味道。

    小时候也缺乏玩具,你设置了一些游戏。有一个专属于你和我之间的小游戏,这是其他几个姊妹没有享受过的。

    你翘着二郎腿,把我架在你的小腿处,然后上下起伏摇动,随着一上一下,我的笑声也咯咯地响个不停。然后钻进你厚实的胸膛。

    你还逗我,您说:“你姓什么啊?”“王”“黄啊?”“王”“房啊?是不是姓房”“不是!!!我姓王”他看出我有点生气了,于是说到“哦哦,姓王啊,是我王某人的孙女儿啊,哈哈哈哈”然后发出爽朗的笑声。

    那时候,我觉得这爷爷是不是听力不好使,说了那么多遍,竟然一直听不清楚,后来,在一场事故中,爷爷的一只耳朵确实失去了听力。

    ta记得我的名字,却忘了我的样子。

    阿尔茨海默病,是一种进行性发展的致死性神经衰退性疾病,临床表现为认知与记忆功能不断恶化,提起别名:老年痴呆,或许大家都明白了。

    在我高中的时候,爷爷就患上这个病,那时,他还认得我,在过年的时候,还会把自己的贴身钱拿给我们几姊妹做压岁钱。那时候我单纯地以为,不管曾经还是现在未来,爷爷应该是会一直记得我的吧。

    到我大学的时候,爷爷的病情愈来愈严重,他有时候记得我,有时候记不得我。生病就要吃药。想想吃药是多么痛苦啊,可是爷爷,却能把一大把药放进嘴里,直接嚼食。

    我一个妹妹问爷爷:“爷爷,爷爷,你怎么这么厉害啊,这么大一大把药,都能一口吞下去呢。”他用着沧桑的声音回答道:“爷爷想把病医好,以后想喝酒,想吃烟,想吃你们给爷爷买的糖。”可终究还是没有等到那个时候。

    这世上没有钢铁打的人,即使有,那也是他们在你面前伪装的。

    到大二的时候,爷爷已经不记得我了。只是每晚依旧蹲坐在电视机面前守着新闻联播和天气预报,只是还记得阿江、阿泽、阿霞、阿举四个孙儿孙女,这时候,也无法再对应名字和面貌了。

    那次回家的时候,爷爷记得我的名字,却再也不记得我的样子。

    这是一种明明被千刀万剐,却并不感觉疼痛的病。

    看见网上有人评价这样的病,说:有人把他夺走了,却只留下他的躯壳,要爱他的人看着活生生的他,却要接受他其实已经走了。

    其实我还挺羡慕,因为,我的爷爷是真的走了,灵魂和肉体都走了。连家人,都没了念想。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这是人生中无法弥补的遗憾,原你我都不再经历。

    龙应台的《目送》中这样写到:

    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亲情都是相似的,甚至可以说,一切情感都是相似的。往事随风,不可追,将记忆封存,不用一直缅怀于过去的遗憾,把时间留给身边人。

    ta记得我的名字,却忘了我的样子。

    大家好,我是阿L,如果你喜欢听故事,那么我讲,你听。٩꒰๑• ̫•๑꒱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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