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家书》卷四 十月初四日 致父亲书 第717页—721页
这封信中有这样一段文字:“男系为大局起见,璞山系为复仇起见。男兼招宝庆、湘乡及各州县之勇,璞山则专招湘乡一县之勇。男系添六千人,合在江西之宝勇、湘勇足成万人,概归岷樵统带。璞山则招二千人,由渠统带。男与璞山大指虽同,中间亦有参差不合之处。恐家书及传言但云招勇往江南,而其中细微分合之故,未能尽陈于大人之前也。”先说王錱,字璞山,湖南湘乡县人。湘中理学家罗泽南之门生。从小有大志,十四岁时书于自家墙壁云:“置身万物之表,俯视一切,则理自明,气自壮,量自宏。凡生死祸福,皆所不计也。" 体貌清癯,目光炯炯射人,声大而远,好为议论。同门侍坐,辞气湓涌,他人莫能置喙。泽南徐哂曰:"璞山盍少休,让吾侪一开口乎。" 錱亦自笑也。(百度)
读到此处,在我心里浮现的是一位志向远大,才能出众,性格外向,豪爽逼人的形象。他的这种性格,与曾国藩恰恰相反,所以,二人在后来相处中,必然走的是两条不同的道路。所以在这封信中,曾国藩才与他的父亲谈到与此人龃龉不合情况。
曾国藩认为王錱虽然“忠勇冠群,驭众严明”,但是“局量较隘,只堪裨将”。王錱当然不觉得自己只是统领数百人之才理论方面。
王錱建军初期已经著成《练勇刍言》对军队的营制、职司、号令、赏罚和练法都有详细的规定。胡林翼曾在湖北重印此书,奉为鄂军的圭臬。左宗棠在王錱病亡后,接管了他的部将和士兵,营规制度也一并继承,赖此肃清闽浙,鼎定西北。
可见,王錱是一位非常优秀的统帅,但是当曾国藩奉旨北上援鄂、肃清江面的时候,出征的名单里并没有王錱的名字。(《曾国藩传》)
二人的矛盾由来已久,主要原因就是曾国藩得罪了地方上的官绅势力,被迫出走长沙,后来地方上的官绅,先是不敢得罪曾国藩,发现王錱既有才能,又便于控制,于是扶植之,而王因为一心负气,只思报仇报国。
曾国藩想以情动人、以理服人,把王錱从敌对阵营中争取过来。他给王錱写信,说一贯爱重他“驭士有方”“忠勇奋发”,就像古代的刘琨、祖逖,自己则毫无嫉妒猜疑之情。但是二人的矛盾仍旧继续着。
后来曾国藩根据形势的变化,接受了郭嵩焘的建议,在长江上兴办水师。咸丰皇帝早以长江之上没有水师抗扼太平军为忧,见奏大喜,立即表扬:“所虑俱是。汝能斟酌缓急,甚属可嘉。”靠着这份敏锐,曾国藩发掘了自身存在的价值,开始在衡阳、湘潭两处造船募勇,规划未来。计划中,出湖南下长江的水师,其高屋建瓴、改变全局的重要作用不言而喻。所以请旨成功、督办水师的曾国藩,一夜之间反客为主,将资金使用、人事控制等权力握于一手。尤为关键的是获得了绝对优先的经济支持,不但省库有义务供应造船募勇的军费;广东解往江南大营、湖北防军的经费也可以截留提取;军队的粮食供应则直接提用漕米;办起民间捐输来,也更加振振有词。
曾国藩每每能反客为主;此次化解人事纷争,落笔极为辽远,得益却在眼前,无疑是反客为主的绝佳案例。(《战天京》)
总结一下,王的能力确实出众,勇猛异常,治军有方,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军事人才,但是,王却在没有曾国藩的格局,这种格局,结合以前的读书心得来看,就是一个“识”字。这体现在做事不只着眼前,而像个像围棋一样,从大势着手,从大的格局入手。根据时机抓住机会多听别人的意见。此种结果,乃是反客为主的妙手。结合到自己的实际来看,就是既要把眼前的事做好,又要多读书,多见识,多听别人的意见,扩大自己的眼界,往往不经意间便会有意外之惊喜,超远之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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