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所有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可以回家看母亲了。吃过早饭,和儿子兵分两路准备东西。好几天没有下楼,新民街依然热热闹闹,但热闹是别人的。
三四十分钟的路程,却常常都让人感觉回归很是遥远。每次回家,都会看到村子有变化。街道越来越干净,壁画越画越漂亮,房子也越修越好,人却也是越来越少。有遗憾,有落寞,但更多的还是安宁。这里虽然常常让我,有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但不论怎样,只要踏进这片土地,心就会得到抚慰。
到家后,母亲正在厨房忙碌,父亲在午休。正给母亲说,不要吵醒父亲,谁知就听到父亲在身后叫我。原来,我们在院子说话时,躺在床上的他就已经听到了我的声音。亲缘,真的是一种很神奇的存在,是所有回归者的灵魂依托。
近几年,父亲的听力下降的厉害。平时与他说话,必须得靠近耳边,还得提高一个八度,减缓语速。然而,每次回家,只要我刚刚走进院子,父亲就会急匆匆走出房门叫我一声。每次,看到他苍老面容绽放的笑颜,都能让我漂泊的心得到最大的慰藉。毕淑敏曾说:“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父母在,家才是你安魂入梦的地方。
坐在客厅,絮叨些家长里短。有熟悉的老人,走到生命尽头的哀伤,也有熟悉的人家,又添家带口的喜悦。我在此间踏踏实实生活过十八年,随着成长,脚步越走越远。但不论走到哪里,这里的一切,却总是让人魂牵梦萦。
春天山桃红,夏天知了鸣,秋天玉米黄,冬天麻雀飞……脚踏这块土地,浮躁会被抹平,痛苦会得到抚慰,快乐有处安放。所以,无论岁月如何蹁跹,回归,总是会让我找到自己。感谢上苍,让我的心无论有多少伤口,都会有一个可以疗伤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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