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是十月,瓢泼秋雨惨淡,三年前写故乡,四季美好;现在回忆,恍若惊梦。再次动笔,如历尽沧桑之感。
三年前,槐花正开的烂漫,疏疏浅浅的清淡,空气中弥漫着花的香气。像调皮的孩童往鼻子里钻,欢欢喜喜的俏皮模样。
微风拂过,淡黄嫩绿的花朵在树叶间忽隐忽现,隐隐约约,如屏风后时隐时现的曼妙身姿,“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的羞怯少女。
村口便有一棵大槐树,远远看,一簇簇成一团云般清新雅致的风景。这还不是最美的,若你碰到风大一些,那槐花“簌簌”落下,争先恐后媲美以最优雅的姿态落地,你便可以享受出嫁新娘走红毯撒花的待遇,真是妙不可言。
槐花在我的故乡——槐花之乡有不可动摇的重要地位,还有为她特设的槐花节,每逢槐花节,各地人都来这里观赏槐花,她不是牡丹那般热烈奔放,不是芍药那般美艳动人,她是寡淡平和的静美。
她不是自诩清高的曲高和寡,不是庸脂俗粉的平庸之辈,她以不争不抢,温柔素雅的模样,征服了看客的心,看到的是赏心悦目,而一股温暖的力量也深入人心,不是攻城略地,却能让人主动缴械投降。因为她像一位母亲,代表生命的力量。
三年后,我忙考试错过了她的花开,等再回首看她时已是满地黄花堆积的苍凉。她的躯干却依旧挺直,撑起一片天空。
我呆呆望着她,伸手去摸老而干硬的树皮,像久别重逢的老友,问候一句,“别来无恙”。
临走时,母亲絮絮叨叨的叮嘱,我耐心的应着。在家的日子像指缝溜走的水,越紧握流的越快。
母亲说,“天冷了,你怕冷,穿厚点,别冻着。”
我心里一阵泛酸,苦涩如未熟青桔。
故乡的老槐树,树下目送游子的母亲,触目惊心的热泪盈眶。
“乡槐,她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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