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上完课,已是下午放学时间,匆匆回家,吃过晚饭躺卧在床,缓缓突出的老腰,顺便修改学校艺木节的串台词。不知不觉已是夜色浓重,外面楼院孩子们的欢笑已听不见了。
母亲今天输液较多,心肺功能弱,肯定受不了,打电话问问吧。好长一段时间,母亲接通了电话,有气无力地、明显能听到嘴里像有浆糊之类的东西粘连着,说话含含糊糊的,我感觉有些不好。
我问:“妈,你吃饭了吗?”
她说:“吃了早上剩下的半碗米汤。”
我说:“我过来给你做饭。”
她死活不让我来。
坚决地说:“做上她也吃不下。”
我果断地挂断了电话,驱车到母亲的住处。屋内漆黑一片,只听见冰箱“咝咝咝……”地嗡鸣声。平日一开楼门母亲就会应声问道:“来的谁?”可今日一丝动静也没有。
来到阳卧,看到母亲孤零零地睡在床上,瘦弱的身体已撑不起被子,若大的床上,犹如平铺着一床被子。屋内没有丝毫的生机,静悄悄的。一丝凄凉之感掠过了心头,不由地泪花闪过。
想起当年,母亲患大病在市上放疗,我回家来看见父亲在大院子里面,一个人拄着拐杖站着,吃喝还需自己操劳,母亲的病能不能治好也不知道,父亲又是多年的脑梗,半身不遂,一想他晚景凄凉,不禁泪潸潸。四年前,他老人家也离我们而去。
看到我来了,母亲竭力挣扎着起身,我扶起了她。她说:“我送她回来后,睡下就睡到现在了,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两个胳膊像劈柴一样的开裂,一丝一丝剥的疼呢,困的受不了。胃里一阵一阵地翻酸,也不好受。有时心也甩的不行,看来是真的垮掉了。”
我说:“你还是这两天没有吃上的,昨天胃镜检查后只吃了一碗小米汤,今天中午也只喝了一小罐米汤,那有精神支持,我现在给你做顿素面条,味道淡淡,你吃一点。”
她说:“你做上我吃不下去,干脆不香吃喝,再一晚上吃上的东西就悄悄搁在胃里,呕坏呢。”
我先烧了一些开水,烧开后倒了半碗加了一点的糖,然后让母亲用勺子一勺一勺地喝,喝完后她渐渐有了一点精神。我说还是给你做点饭吃上,不然胃里几天空着,会很难受的,母亲也不在说什么了。说道:“少做点,最多吃半碗。”
我先和了些行面,然后从冰箱里取了一些绿叶菜,洗净切碎,用香油炝了一下。用微火烧开将菜煮了一会儿,揪入面片,慢慢煮熟,加盐加醋出锅,正好一碗素揪面。
母亲下床来,小心地移到餐厅,坐在桌前,用小勺子一勺一勺地吃起来,她说:“现在才尝到了饭味了。”我跟她一边说话,她一边吃饭,最终一碗饭也就吃完了。她渐渐也有了一点精神,比先前是稍好一点,总是还是浑身无力,腿部酸困,走不动路。几天治疗毫不见功,反而加重,我心里也不是滋味。
老人年纪一大,自立有困难,是处于困境之中,身边又少儿女陪伴,是何等凄凉,吃喝无时,自身又难料理,真正的难受。我们姊妹四个,姐姐妹子都在外地,弟弟开着农用车,常年在外跑车,只有我有始无终地照料着,家里人丁少,人气不旺,心头平添了丝丝悲凉之情。
住院检查各项生理功能都好,也没检查出什么毛病,可母亲就是困乏无力,打针输液不见功效,反而加重,让人真的束手无策。近期,好多人都感觉困乏无力,是否是以前特殊病毒的后遗症呢?让她在家好好静养几天再说吧。
看着日渐消瘦的母亲睡在床上,毫无精神,无力地贪睡着,令人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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