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的楚惜洗漱完毕之后此时正穿着浴袍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对面的房子失神,她不久之前便搬到风行公寓的对面,她特意挑选同一楼层,两栋楼之间的距离不是很宽,能够看到对面的房间,只不过通常都是窗帘拉紧的情况就是了。
看了好一会之后正准备把视线收回的时候,忽然对面房间的窗帘拉开了,风行依旧穿着今晚的衣服站在落地窗前,床头开着一盏暖色灯,光源覆盖得不远,把他一半的身子都埋入黑暗中,但那张俊秀妖冶的脸依旧能看得一清二楚。
楚惜一直看着对方,一双有很多话要说的眸子透过两层玻璃窗直达对方眼中,风行自从把窗帘拉开之后便保持着同一种姿势一动不动,眼神也看向楚惜那边,但眼睛的焦点不知道是落在窗帘、墙壁,还是楚惜身上,不得而知。
两人现在的处境就像两只刺猬,一个想接近,另一个则是想尽办法武装身上的刺,尤其是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周边早已经竖起层层铠甲,他一边克制自己,但另一边则又控制不住自已靠近她,在夜深人间时闭上眼睛想的全是她,在她嫁给别人的时候他就想斩除自己所有的情思,但他不知对方早已在心底生了根,无论他用什么方法,都根本拔不掉,随着她再次出现在自己眼前,原本尘封在心底的感情瞬间决堤,肆虐生长,势头凶猛。他恨自己忘不了她,恨这种失控感。但他也不想再自揭伤疤,毕竟那里曾血淋淋过,所以无论楚惜怎么在自己身边转悠,他大多时候都选择看不见,但实际上装作无视和无意的留心根本就是两码事,他或许都没注意到自己有多在意她的一言一行。他的心根本就不听他的。楚惜见对方不理会自己心里也不好过,但她不想这么不明不白地让蒙上一层雾的过去来伤害彼此。可是,在她没有出现在他身边的这段时间,他都没有来找过她,这让她有点失落,一想到这点整个人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肩膀下耸,双眼也从对面移开了视线。风行见状,眉间杨起些许褶皱,双唇抿出一条苍白的细线,随之又好像恼怒自己忍不住看她的行为,下巴绷紧,有些生气地把窗帘拉了起来,烦躁地拿出一根烟点了起来叼在嘴上,窝在脚下的白色的英国短毛猫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他身边,慵懒的身姿,眼神淡淡的,逐渐地,他看出了神。他为什么会想养猫呢?墨时谦说它清冷的性子有些像池欢,但实质上更像某个人。一根烟尽,桌面上的手机声响起,风行把烟头扔进垃圾桶,转身一看,熟悉的名字亮晃晃的占据在手机的中间,迟疑的手攥了攥,最终还是按下了接听键。楚惜见对方拉上了窗帘之后心情本更是沉闷,但犹豫再三之后她还是决定拿起手机拨了过去。
“我们谈谈吧”楚惜先开的口,平淡的声音夹带着些许无奈。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当年的事情不是我的本意”楚惜也不理会对方淡漠的语气,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我以为你死了”沉默.....“那天,你没有来...你还打电话说要和白颂结婚”
“我打电话给你?”风行讥笑道,仿佛是听了句笑话。
“那是你的号码,你的声音”想起当时的对话,楚惜的心中像被石头压住般难受。
“分手吧”“你在说什么?开国际玩笑呢?我机票都取出来了,在等你来”
“别傻了楚惜,你以为我是真爱你?和你在一起只不过是因为你家对我有利用价值!”对方说出来的话一字一顿,声音冷冽。这完全不是像他会说的话,当时楚惜还惯性般重新看了一遍号码,但这确实是他的手机号,声音也是他,随即,心被狠狠地一击。
“为什么...突然这样...”
“下个月,我就和白颂结婚”
“风临,你是吃错药了么?”楚惜眼中开始有晶莹在积聚。
“信不信在你,总之,以后别来打扰我的生活了”楚惜心下一沉,心开始剧烈地抽痛起来,呼吸也逐渐急促,不受控制地加大了声音:“你骗我,我才不信!”说完就急匆匆地挂了电话,失魂落魄地瘫坐在机场的椅子上,脑袋嗡嗡回想他所说的话,但没过多久她便冷静下来,一定是事出有因,坚定想法后她直接跑去他的公寓,想当面质问清楚,结果没见到人,打墨时谦的手机也不通,她心乱如麻,之后第二天就听到他死了的消息,当时的楚惜就像个没有了灵魂的瓷娃娃,一碰就碎。
风行不吭声,深邃的双眸危险的眯起:“我没有打电话给你”
这句话重重击在楚惜的胸口上,喘不过气,“怎...怎么可能?那为什么......”她不解,难道是双重人格?想到这里她便摇了摇头,不可能。风行沉默不语,阴沉的脸和黑夜融合在一起,脑海里在快速搜索着当日的记忆,但一无所获。锐利的眼眸像是要透过窗帘直达对方的眼睛:“然后你信了?接着就跟别的男人结婚?”楚惜想辩驳些什么,但喉咙沉重的说不出话,“我...”她要怎么说,当年她知道他的死跟高家有关之后便一心想要给他报仇,嫁不嫁对她而言并不重要,可现在面对他的质问,楚惜只觉得鼻头一阵酸楚,一时说不出话来。
楚惜的沉默让风行这下眉头皱的更紧了。
“对不起”
“没什么对不住的,这不是楚家跨了?”风行风轻云淡道,可内心没由来的一阵阵压抑。
楚惜抿着嘴,蹙眉,千头万绪,楚家和她没有任何关系,这点是毋庸置疑的,毕竟除了她离家出走的母亲之外没有一个家族成员是待见她的,与楚傲而言,楚惜与其说是他的女儿,不如说是商品,亦或者说摇钱树来得更加贴切。可不管怎么说,这个家多多少少都曾恩泽过她,所以当风行说楚家被整垮了,她还是会有些许不舒服,可当有一天她从墨时谦的嘴里轻描淡写,不经意地来了这么一句:“他为你进了监狱,而你却转身投入他人的怀抱...”不偏不倚,正中靶心,让楚惜最后一丝对楚家的怜悯都消失殆尽。
为什么风行没有说这件事?大概是不想说吧,又或者于他而言没有什么意义了。
而楚傲,自从下台之后人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手机号也报销了,至少在江城,没有人说看到过他的踪影。
“我是指......嫁给高振这件事”
空气中再次沉默,过了片刻之后电话那边依旧没有声音,随后楚惜就被挂断了。
楚惜看着手机屏幕怔怔地发呆,他这是.......不肯原谅我么?
风行挂掉了电话之后心中说不清有什么感觉,只觉得胸口堵得慌,没有出口,这让他很是心烦意乱。
“怎么?”这边刚准备入睡的墨时谦拿起手机开口道
“我要你帮我查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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