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出门的时候,
小区门口还是那群人在招揽乘客,
因为距离地铁站有两分钟车程,
很多人都会选择这种便利出行方式。
我向前迈出一步的时候,
总觉得眼前一幕挺是可笑,
我走的路线上有两辆车,
一辆新车一辆旧车,
新车的人招呼我,“过来呀”,
旧车也招呼我,他不仅说“过来这呀”,
还拍起手。
他的脸晃得我好像遇到了冬日的太阳。
两人都是笑脸以待,
我想我在最好的餐馆都没见过这种笑容和拍手的服务,
他们的服务太热情了。
多像台上伟大的喜剧演员,
为了让他的观众发笑,开心。
我终于还是被拍手的司机吸引了过去,
我想这拍手怪有趣的,
好像在训练最可亲的宠物狗,
哈哈,
我不知道我在笑什么,
我想我的笑里除了一点被过分热情对待的羞涩还有点其他的东西。
我选好了车,哟,
是那辆很旧的,车门又响又薄的车,
旁边再旁边驾着一辆比旁边还要好些的车的司机说了一句他很操蛋的话,
“哇靠,美女是不是瞎了(广东这边是女的都叫美女),
选他那辆破车。”
我选了这辆车,
随后便坐满了人,
我们很快就开始了那段很短暂的路程。
那个司机我想他其实是不爱笑的,
他不像个爱笑爱搭话的司机,
他只是在模仿那个原本很真诚的笑,
他把真诚的笑拿到繁华的城市里卖了,
为了活着。
停在十字路口,
他仰视了一下,隔壁凯迪拉克的车标,
他看不了多久,两辆车都要去了车流中。
我怎么知道凯迪拉克的,
我不记得了,
可能某次偶然见过的。
我还记得的是司机好像也都忘记了车标,
忘记了过去无伤大雅的嘲笑,
他似乎挺好的。
我在后面看,
他的神情就像雕塑一样,
我的记忆里也剩下了一张雕塑一样的脸庞。
那一刻,
重叠着在俄国大都市彼得堡赶车的老车夫姚纳,
他出现在契科夫的《苦恼》里,
姚纳和他的瘦马在冬季的雪花中一动不动也是像雕塑一样。
我想大家都挺苦恼的,
那些苦恼的原因已经不仅仅是人之间的冷漠,
还是相互苛责,
伪善投机分子等等。
在这个时代,
大多数人对幸福的渴望值太高了,
复杂的因素太多,
因而越来越难得到。
极其剧烈的形而上的矛盾一层层的显现出来。
我是相信着,
久此下去,
未来的中国年轻人们真的会走向日本现在的低欲望社会的情况。
我们年长一辈,
开始说着这代人胸无大志,
怕累怕吃苦。
我没办法过多的反对或者同意什么,
因为我不能代表大多数人。
在大前研一的《低欲望社会》一书中,
他形容日本新一代年轻人时,
使用了一个有意思的词,
“穷充”(穷且充实)。
穷充一代,
是有着不必为了金钱或出人头地而幸苦工作,
而是希望过上心灵富足的生活。
世界各国都无比倾慕日本有无数的匠人。
他们严谨的手艺是世界之最。
我的认同之中,
匠人的时代必定属于新的一代。
90后95后承受的垮掉的唾骂,
是不公正的。
日本经历80年代经济的飞跃之后,
低欲望时代接踵而来,
老龄化逐渐成为社会危机。
在进入新世纪之后,
18年的时间。
平均每一年出一位诺贝尔奖得主,
本土匠人精神誉满全球。
无房无车不婚,
没有欲望,
唯有希望精神富足的一代,
必出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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