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八年前,我还是一个备战高考的高中学生,那段时间,每天放学回家学习到晚上十一点睡觉,每当学到这时候,周围的人早已睡觉,一切都静悄悄,但每到将近十一点,总是有一声汽笛远远的传来。不知为何,每次听到这声悠远的汽笛,总觉得很好听,让我有些心潮澎湃,时至今日,依然牢记那种感觉和那个声音……
那声音很美好。
生命中总有很多声音让你不能忘怀。
我生在水乡,曾在夏日深夜听过蛙鸣阵阵。多年后读到“黄梅时节家家雨,青草池塘处处蛙。”那蛙声阵阵便在耳边响起。
少时家旁边是一片松林,我常常一个人跑进松林,每到傍晚,夕阳西照,晚风吹过,一片簌簌的声音,后来看书,才知道古人叫它天籁绝音。
“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那时在家无事时,打开一本书,在书桌前静静看书,听着雨声,淅淅沥沥,也令人流连不已。
后来看散文,读到一篇散文,作者是谁已经忘记,但那散文里写的声音却记了下来。作者小时候,奶奶把一个装药粉的玉色小瓷瓶用布条绑起来,挂在屋檐下,夜风吹过,便会发出“呜呜--呜呜--”的声音,如泣如诉,似是思念,又似轻吟。虽是文字,我听得到。
高中毕业时,大家合唱一曲《任逍遥》,“让我悲也好……让我对也好……随风飘飘天地任逍遥”,有些悲壮之音,至今回响。
多年后我求学在外,深夜宿舍无人,打开电脑,听起某歌手的歌声,深夜孤寂,那种味道,是青春无悔。
现在,周末早上我半睡半醒之间,窗外树上,一片鸟鸣,从远而近,慢慢将我唤醒,便觉岁月静好。
我喜欢深夜的汽笛声,也喜欢蛙声阵阵;我喜欢簌簌之音,也爱雨声阵阵;风声低吟,逍遥合唱,深夜歌声,悦耳鸟鸣,都让人难忘,写下来,恰似在海边拾贝,握在手中,敝帚自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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