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夏天天气热的不知怎么形容,一眼望去,山上的桃树与李子树的叶子都卷成了卷,连蝉鸣声都只能是晚上使劲一树一树的叫着。正午的时候,热浪来袭,可用寂静来形容山上的状况。连小鸟都不知道跑哪去了,只有几只蝴蝶蜻蜓也静悄悄地飞着,落在竹杆上。连菜园里也是一片衰败之色。
黄瓜成了真正的黄瓜,连叶子都变得金黄了。长豆角都成了白色,还有那两龚姜,长出的叶子只有一扎长,而且又瘦又细,让我对它失望了,就这个样子,恐怕连种子钱都换不回来。
我心里一直有漂亮姜苗的模样,那是在我同学梅家门口的小院子里看到的。说是小院子大概还没有一扇门的面积大,可是里面种上了大丽花,与一丛我没见过的,长得却壮壮实实的绿苗,还有些青菜。
梅说:“那是姜呀!我妈妈种的,可以结很多很大的姜。”我那时没有见过长着苗的姜,就记忆特别深刻。
而且很深刻的还有梅。她那时很瘦小,却长着一个娃娃脸,嘴角常常挂着微笑。我忘记了什么原因去了她的家。却很惊讶那么小的房间里住着她的父母与两个姐姐,一共五口人。
就一间房子,却收拾的很整洁。姐妹的书桌上的书也很整齐的摆放着。这让我很羡慕。她们的房间那么小,却还有一个小小的书桌。可我回家写作业都是趴在炕上完成的。
梅那时没有什么朋友,她学习很好,不声不响的却总是霸着班级第一名的成绩。有时也有竞争对手,不过总的来说她胜多负少。
我问她几点写作业,怎么政治都能考九十多分。她说她早上四点多就起床了,背政治、背课文、背英语单词。我对她立马刮目相看,四点多就能起床,可是我从来没有的记录。
她后来才告诉我说。我们姐儿三个都会好好学习,有出息了才能为妈争口气。因为她爷爷不高兴爸爸娶妈妈一个外地人的农村人,如果爸爸一味坚持那么家里不会出一分钱筹办婚礼,更不可能有什么财礼了。
可爸爸还是与妈妈结婚了,一连生了三个女娃娃,气得爷爷说爸爸不孝顺不听老人话,连分家时也没有爸爸的份。
她妈妈说的话我确实听不懂,可她爸妈的感情很好,见到我去她们家时,也常笑眯眯的对我,一点也不让人害怕。
后来梅考上了青岛大学,大姐也考上了我们当地的护校,二姐也还可以。三个女儿都有出息,也让她爸妈在爷爷奶奶面前挺直了腰杆。可学费也让这个家陷入了经济危机。只有爸爸一个人工作工资微薄,再交三个孩子的学费是根本不可能的。
然后我去她家替她庆贺时,知道了她妈妈去市里当保姆了。那时的保姆不向现在需求这么多,而在我们那个屯子里,这份工作一般是不会有人干的,觉得低人一等。可梅的妈妈一干就做了三四年,梅研究生毕业留在青岛当了老师。生活越来越好了,却听说她的爸爸患了癌症年纪不到六十就走了。
去年回家先去了大连,才和爸妈一起回到老家。小时候的玩伴也天南海北的看不到几个。
吃完晚饭,和妈妈去楼下的广场溜达溜达。被一群穿着鲜艳衣衫扭着大秧歌的大爷大妈吸引住了,我们也在旁边围观,被他们的热情漾溢所感染,跳得真好。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不是同学梅的妈妈吗?
她带着满头的红花粉花,一双手执着两把彩扇,一手红一手绿在队伍里跳地起劲。笑容还是那么暧心,虽然额头的皱纹已经很深了,却浑身扬溢着自在与轻松。
替她高兴,过了一生的困苦,却没有被困难吓倒过。用她不声不响的爱去守护她的孩子们和她们的家。
也许老人家活得应了这句话“众生皆苦,只要你內心轻松生活就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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