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做研霸一波三折的起步
51.幸运地加入大学研究团队
第一次与儿子见面时，阿马托教授笑着称自己从未带过高中生，完全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便吩咐她的学生乔瑞·丹尼（JoryDenny）帮她一起带。乔瑞是第一年的博士生，也是阿马托教授的得意门生。
乔瑞不但很聪明，而且非常热情。他马上帮儿子建立起进入他们研究室系统的计算机账号和档案，然后领着他参观研究室，给他介绍大家研究的课题、使用的程序模块和数据库。在师兄的帮助下，儿子很快熟悉了研究室的工作环境。
那时正值高三的暑假，儿子每天去研究室工作8个多小时。他从寻找程序的漏洞开始，到打补丁修复，再改写和完善程序。阿马托教授看他做得挺不错，就让他给程序模块添加新的功能。儿子像入了魔似的，回家后也停不下来，一有空闲就继续干。看得出他喜欢编程，也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
一个多星期后，阿马托教授找儿子谈话，随后笑着问：“Would you like to get paid?（想领工资吗？）”在教授那里学习还能倒过来拿报酬？这让他有点不知所措。但看到教授没在开玩笑，他便高兴地道了声：“Sure,thanks!”
没多久，大学人事部就催儿子去办理入职手续，给了一叠入职表格让他回家填写。儿子问我其中一栏关于家庭的问题该怎么填，我边告诉他该填什么，边拍拍他的肩膀说：“想不到你现在是大学的研究员了。”
Parasol研究室分许多小组，每个小组在机房墙上挂贴着各种大大小小的研究示意图。图中有研究的问题、解决的设想、算法流程和初步的成果等。
休息之余，儿子就喜欢在研究室到处转，通过观察和交流了解大家在干些什么。与此同时，儿子开始阅读大量有关文献，看人们在那些研究前沿在做什么。他很快意识到，自己最感兴趣的是“机器人路径规划”课题，也就是人们常听说的计算机导航技术。
计算机导航的主要目标是设计出高效的计算机算法，使机器人在充满障碍的环境中，以最快的速度找出一条“从起点到终点、绕过所有障碍物”的安全通道。它是许多研究领域的关键课题，在无人机、无人汽车、无人潜艇、计算机动画、蛋白质和基因分子运动等领域有着广泛的应用。
儿子觉得这个课题合自己的口味，就决定将它作为研究领域。 创新与模仿、填补空白是不同的。对于创新，人们一开始不知道该开发或研究什么，即使找到了研究方向，也不知道是否会有解决方案，是否值得在上面花费时间。这好比是自己去挖宝，不知道是否有宝、哪里有宝，很可能挖了半天什么都没发现。因为创新不容易，所以学生时期的研究重在学习和尝试。结果有大有小，价值有重有轻，但其经历是最宝贵的。
现在摆在儿子面前的最大问题是，是否存在比已知的计算机算法更高效的算法呢？如果有，怎样去寻找？儿子开始集中精力阅读更多文献，比以前更专注，也更怀着质疑的态度去审视他人发表的论文。 此时已是七月中旬，儿子在研究室已工作了一个半月，他此时还想着另一件事：前往向往已久的斯坦福大学数学夏令营（SUMaC）。这是儿子的第一次也将是最后一次机会参加该夏令营，他不想轻易放弃。为此，儿子鼓足了勇气，去跟阿马托教授请假。那天回到家，他兴奋地说：“她同意了！” 这是一个儿子盼望已久的夏令营，他在SUMaC度过了难忘的一个月。在从机场接他回家的路上，他突然对我说，他的研究“可能有了突破”。我当时觉得自己一定听错了。原来，在夏令营的那些天，他平时有空闲时候，会经常去想想他的研究课题。
他说：“一天，就突然有了灵感。不过……”他还是很谨慎，说：“还需要花些时间，等验证了后才知道是否真的可行。” 我本来以为儿子在夏令营可以轻松一下，调剂一下生活节奏，没想到他还是忘不了研究课题。不过这也不奇怪，儿子以前一有空就喜欢练习编程和学习算法。有时为了解一道难题，他会冥思苦想到废寝忘食。他曾感慨地说：“编程有点像游戏，但比游戏更有意思。”我笑着问为什么，他解释说：“玩游戏要遵循规则，而编程时常常可以随心所欲。”
我明白他的意思。没错，在编程这个虚拟世界里，最大障碍是自己的想象力。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12年级就开始了。开学后，儿子不能再像在暑假那样整天泡在研究室里。那学期，他注册了一门大学数学课，每周两堂课，每堂课两小时。而在不上数学课的那几天，他正好有近三小时自由支配的时间。他利用那些空档，继续到研究室工作。我们中午去接送他的时候，先买好快餐，他只能在路上凑合着吃午餐。
不出儿子所料，经过几个星期的编程和初步测试，他的导师阿马托教授和师兄乔瑞都认为他的新思路也许可行，或许还是一个非常高效的新算法。他们对他提出了各种有挑战性的问题，希望他更严谨地检验自己的算法，并对不同复杂环境进行测试，再与他人发表的相关文献进行对比，用数据去证实算法的高效性。
一些成功学、街边杂志描述比尔盖茨等人的创业传奇时，从未提到过美国的教育可以这样操作。
这哪是学习努力不努力的问题，人家是在最大化的给孩子学习的空间。只要感兴趣、够努力，就有机会在中学的时候做大学生、研究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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