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二零一六年十二月十三号。这是第十五篇简书。
今天听的这两部广播剧相当好,很喜欢。也越来越喜欢每天这样听着剧做着题的日子,终于能理解那些留恋大学美好生活的人,原来大学里日子真的可以过得这样舒心。
有时候就像忽然开了窍,说不上来到底懂了什么,只觉猛然间一抬头,十方开阔,明朗豁然。我之前有段时间认为,香港归根结底是狭隘的,越听人说香港好,生活水平高,人民素质高之类,便越发不以为然,心想着,这个不同格调带有阶级差别,连美德都带有优越感的弹丸之地,自然是有多肤浅就有多不厚重,有多自傲就有多不包容;来到这里的内地人们,是在狗群里聚成团的猫,走在大街上,还看得见三两扎堆的狐狸,鼹鼠,黄鼬,鸡鸭鹅...口里叽里咕噜各不相同,偶尔互相进行必要交流,倒对彼此的英文都包容得很;说到底,这里的发展是足够碰巧和不小心的,又是必然和强行的,说不定还是强弩之末而难破鲁缟的。在这里,我的圈子小得很,不似在内地大学里,故乡相隔几千公里的同学,也能一起在食堂喝着粥聊着八卦,或者明里暗里地画着小人翻着白眼,总之互相之间是有交集的,交好也罢交恶也罢痛快也罢不痛快也罢,大家是一锅里煮烂的米;而我是孤岛,却浮在一片名叫内地人的群岛中,这片群岛也足够孤立,远远地与名叫香港的大陆上的高墙隔海相望。大多时候和香港人就像高楼里的邻居,点头之交,偶尔有了矛盾纠纷,只管在家里骂骂,然后来一番看似深入的内部沟通,说白了就是和自己人上纲上线上层次上深度地剖析对方怎么怎么不是,之后竟也就都了了。这么过活久了,是很难开拓和提高自己的,所以很长的那段时间里,我是一边不自知地闭塞消沉,一边还只知戳点着香港的后脑勺说三道四的。
和一些香港同学有交流,但没碰上一个能交心的。说来也是难为香港了,故土有泱泱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十三亿同胞,我二十年了还都没找着几个知心的呢。再说香港同学和我,或者我们,倒还真是不同文化背景造出来的道不同不相为谋的两种人,很多人是从未懂得逼自己让自己难受,好去争他个人上人的;知道努力知道争取的,也多半在讨论些绩点几点几有怎样的履历会让公司青睐,或是全职和半工半读的研究生学位以后会有怎样差别等等,这里,孩子很少说出我的梦想是成为物理学家或者画家舞蹈家这样的话,更不会像我,在这般年纪谈笑着提起当初那个专修化学的梦想时,当真还是会因不能和学术打一辈子交道,不能高尚热情地有失有得有所奉献地度过一生而失落怅然的。我鲜明地体会到了一种叫差别的东西,说来也是要感谢身边的群体,或许是他们和我在某些方面的差别越明显,我就越能发掘出我在那些方面的真实特点,所以,和各种各样的人相处的时间,其实也是全方面发掘真自我的时间吧,再进一步讲,环境塑造一个人的方法,或许就是如此不断增强他在不同方面的自我意识。
当经过足够久得时间之后,真正懂得了名叫包容性的方面下被称作狭隘的那端,我才看清了自己的狭隘,并开始慢慢向它的相反端靠拢。怎么说呢,这地界,待着些年不能白待,起码取其精华,广东话还是要学到手,不跟本地同学学,还有新闻和电视剧呢,说到底,之前还是没有什么真决心和真希望。
之前看到有人说,很多论坛博客之类,可以让一些真正执着,而当下还只是无病呻吟的青年来磨笔,三年五载,十载二十载,到时候,是金子才会真的留下,才会真的发光。青年嘛,活得小半把年纪,哭笑总还不起皱纹,孤独悲伤往往还是放大镜曲成的虚像,豪壮美好往往还是朝露折射的阳光,犹带着叶尖的青涩:什么都还是清清亮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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