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还是死去

问天何寿？问地何极？生何欢？
死何苦？人生几何？何谓正？
何谓邪？情为何物？苍生何辜？
——九问

高中时候写过一个短篇小说。

一个懵懂纯情的少年暗恋上一位风姿绰约的万人迷。男孩单纯、敏感，对世界抱有好奇心，内心充满积极向上的正能量，女人性感、美丽，嬉戏于风情，游戏于两性，外表魅惑众生，内心却千疮百孔。小说结局是在一次男孩跟踪女人回家的途中，男孩为救女人，义无反顾地撞上了疯狂冲向女人的汽车，女人骂了句傻B。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故事一直潜伏心中，以至于现在似乎已经潜移默化成为一种内心的忧郁。起初我只当自己为懵懂少年的死感到惋惜、悲痛，对女人的残酷无情心中充满了伤感。如今回想，心中那层青春的为情牺牲自我的情结慢慢随岁月流逝而沉淀，却是渐渐体会到女人的冷酷实际上是一种人心备受摧残后的无奈与麻木，是一曲人性的殇歌。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每个女人都曾经少女怀春，内心充满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歌德在其人生巨著《浮士德》中赞叹到：“伟大的女性引领我们向上！”女性的伟大与包容是她们基因记忆中所天生携带的。

然而， 女人心从来就是敏感而脆弱的。现实的冷血和人性的反复犹如一把剪刀在这女人心上裁来裁去，她们依然一往情深，执迷不悟，人性的悲剧莫过于此。

她们中的许多人因不堪忍受心中的痛苦而选择了放弃，放弃了什么呢？我不想说，也不敢说。总之，她们从此开始游戏人生，沉溺欲望。

当面对真善美的时候，开始内心仍然充满挣扎与痛苦，后来实在是太痛了，因而变得麻木不仁，以至于养成了一种习惯，对美好下意识地采取回避态度，形成了一种遗忘的本能，有的甚至从此厌恶美好、厌恶自己，就像小说中的那位万人迷，最后的那句傻B击穿了人心最后的底限，她们从此走进了人性的迷惘与人生的虚无。

电影《禁闭岛》的最后，主人公从幻想的世界里被唤醒后，不堪忍受残酷的现实（他的妻子溺死了他的孩子，而他又杀了心爱的妻子），决定通过手术抹掉自己的记忆之前说了一句话：

哪种情况更糟糕呢？是像一个怪物一样的活着，还是像一个好人一样的死去？

穿越时空，悲剧王子汉姆雷特向天诘问：是活着还是死去？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