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雨总是说下就下,上一瞬还是晴空万里,眨眼间淅淅沥沥的雨水已经漫天漫地的飘洒下来。
君景行从草地上站了起来,脱下外衣,披在沈亦娆的身上,然后拉着她在雨里狂奔了起来。
“君景行,我们这算不算是患难夫妻啊?”沈亦娆一边跑,一边大声地说道,语气里隐隐透出几丝兴奋。君景行没有回答,却不自觉的扬了扬唇角,他回头看向沈亦娆,雨水一点一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她却丝毫不在意自己此时的狼狈,娇俏的面容上带着明媚的笑容。
君景行停下脚步,打横将她抱起,“你跑得太慢了,这样淋雨是会生病的。”君景行体力要比沈亦娆好上很多,即使抱着沈亦娆速度依旧很快。
他将沈亦娆抱到附近的亭子里,这时小太监拿着油纸伞快速跑了过来。
君景行用里衣的衣袖将沈亦娆脸上的雨水擦拭干净,他接过小太监手里的油纸伞,亲自撑伞,将沈亦娆送回了梨棠宫。
流落醉仙楼之前,沈亦娆曾经受过重伤,没有调理妥当烙下了病根,身子比旁人更加孱弱。
是故,第二天沈亦娆便卧床不起。
君景行看着她苍白的面容,心中不禁后悔,昨日不该带她去放风筝的。他握着沈亦娆的手,脸上的心疼显而易见。
“不过是小小的风寒,过几日便好了,陛下不必忧心。”沈亦娆浅浅地笑了笑,语气里没了昨日雨中笑闹时的清脆,反而因生病而多了一丝沙哑。
君景行一只手探上沈亦娆的额头,另一只手将被子给她往上拉了拉,然后掖好了被角,“是朕没有照顾好你,自你入宫以来,便总是不得安宁,待你病好后,朕带你去归慈寺祈福,驱驱这段日子的晦气。”
是了,来南君以后,她先是感染瘟疫,继而流产,如今又染上风寒,倒真的是灾病不断。
“好。”沈亦娆低声应下。她从被中伸出手,握住君景行的手,拉他在床边坐下,“臣妾有些乏了,兴许睡一觉病就好了,陛下去忙吧,别在这里守着臣妾了。”
沈亦娆坚持自己不用人陪,君景行拗不过她,便回了书房。
之后几日,君景行日日早朝过后便来梨棠宫看望她。本是三四天即可痊愈的风寒,愣是到了第五天的时候,沈亦娆依旧高烧不退。
“陛下,娘娘是过于操劳,才会加重病情。”太医匍匐在地,花白的胡子尽数铺在地板上,他把头埋得很低,生怕君景行会发怒,毕竟君景行对沈亦娆的在乎,在这宫中已是人尽皆知。
“操劳?”君景行冷冷地扫了眼屋内伺候的丫鬟,双峰紧紧皱起,显然是发火的前兆。
“陛下,近来各宫娘娘听闻贵妃娘娘染了风寒,数次拜访......”心儿立刻跪了下去,慌张的开口,她知道君景行这是在怪罪她们没有照顾好沈亦娆,若是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梨棠宫伺候的这些人只怕都要遭殃。
心儿的话虽然没有说完,君景行却明白了个中缘由,最近宫中那些妇人的花招他不是没有看到,不过是懒得计较,没想到她们非但不知道见好就收,反而变本加厉,如今竟然敢趁娆儿生病,闹到梨棠宫来,看来是他太过宽容了。
“贵妃娘娘痊愈之前,不要让后宫中的任何人踏足梨棠宫,你们也不要拿后宫的任何琐事来叨扰她,若是被朕发现,有谁将这些乌七八糟的事告诉了娆儿,朕定不轻饶。”君景行虽然极力压制怒火,语气里却难免夹杂怒气。
屋里的丫鬟忙不迭的点头,“奴婢遵旨。”
君景行冰冷的目光一一扫过屋内的众人,“退下吧。”
他走到沈亦娆的床前,呈半跪的姿势握住沈亦娆的手,等着她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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