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一只乌龟该多好,遇到事情可以缩起头来,什么也不要面对。可我不但要面对还要选择,当选择有余地时,怎么做都是错都会后悔吧。
当天下午,把爸带到南京安排住院,护士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的询问,还要我出示当地的出院小结。当着爸的面我不好说什么,就问:“能不能先带我们到病房,其他的再慢慢回答?”她似乎明白什么似的,带我们去病房 ,去病房前还称了体重量了身高,我和爸说:“称下正好,出院时要瘦了我们就找医院赔。”说说笑笑来到病房。
安排好后医生让我把做过的增强ct片子送去。去了医生办公室,一个戴眼镜的小年轻的先看了片子,边看边哎呀,我的心跟着他的哎呀直往下坠。后来又来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女医生,她把片子放在强光投影上,看了一下然后跟我解释。因为我这两天哭的多,没有时间上网了解病症,很多名词都没有记住,有些是后了解的。大致意思是我爸的情况比较严重比较复杂,ca是肯定得了,血管已经堵塞,不能手术,要做个气管镜确定下种类。我问能不能吃靶向药,让病人不知道,让病人痛苦也小点。她说:“靶向药只有其中的某一个分支才能吃,并不是所有的种类都可以的。一旦确定不能吃靶向就只能化疗。”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化疗太痛苦,也瞒不住。我又试着问中医治疗行不行,她摇了摇头,说中医的疗效谁也不能肯定,中医疗效又太慢。如果不治疗(她认为化疗才是现在最好的治疗手段)就只有一个月时间。她说的何其轻松,我心头如压着一座大山,沉重亦沉痛。医生看着我难过的样子说明天先做气管镜吧,结果出来再定方案。
虽然已经做好了坏的打算,但听医生说来还是犹如晴天霹雳,我甩甩脑袋让自己暂时不想,然后去病房。才三点多,今天没有事了,明早空腹等检查。回家吧又太远又怕明早来不及,医院又不想待。我提议出去转转,爸又嫌热。当时是八月,暑热难当。我说我带你去霞那里,你去不去?我爸说:“随便。”我爸说“随便”其实就是肯定的意思。霞是我发小,关系不一般,而且和我爸都熟悉。
我们去了霞那里,霞看到我们三吃惊不小,我大致说了下,霞说:“到这儿了,你不来找我找谁啊?吃完饭我带你们去逛逛。”她一家带我们三去吃了北京烤鸭。我爸心情很好,吃得也很香。但我吃不下,我推说坐车晕车,其实我已经几顿都没有像样吃了。饭后我们逛了玄武湖,顺便消消食。
9点多送爸和老公回医院,我则和霞走,既因为医院只给一个人陪床,也因为我要找个地方哭。我要打电话给妹妹,她必须要知道。情况简单一说她在电话那头哭,我在电话这头泣不成声。只想知道为什么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查出了这种毛病,无解。只有痛哭,自己心口的伤在滴血,我还要安慰妹妹,因为我是老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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