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上过幼儿园,八岁时候直接上了一年级。上学的流程很随意,一点仪式感都没有,头天晚上妈妈说明天你去上学,第二天听小朋友叫我一起走,稀里糊涂的就去了。
我的小学就在东山脚下,一个房子分为三间。左边是仓库,里面装着勤工俭学家长送来的木头柴火和一些破旧的办公用具。中间是老师办公室,老师办公室分为里外屋,外面挨着窗户的是老师的工位,里面是老师的书房,摆着教案和小学的书籍。右边是教室,是的,我们只有一个教室,一个老师分两角,分别教一年级和三年级,教室里有两块黑板,老师是轮流授课。
我班一共七个同学,比我大两届的,有我大伯家姐姐,她班只有四个人。上学科目只语文和数学,所以那时候我的世界只有数字和文字,对其他学科没有任何概念。
小时候学习很好考试总是满分我们叫“双百”,邻居一问我考多少分,我就骄傲的说“双百”。
学校没有任何机械或网络化的教学配置。一切都是手动的,手动的敲铃来通知上课,黑板是老师自己上墨粉刷的,冬天取暖的烧柴火的炉子也是老师自己用砖砌成的,再配上铁桶似的排烟烟囱。老师总是早早来学校,把仓库里家长送来的柴一捆一捆的抱到教师,一点点添在炉子里,保我们一冬天的温暖。
操场左边有一个三段单杠,这算是我们唯一娱乐设施了,几个人挤着玩,我也练就了两腿夹住单杠倒立的技能。后来升级了还能转圈,感觉自己像个运动员,玩的不亦乐乎。
正对教室的操场边一排超大杨树,夏天很凉快,时不时掉下来的毛毛虫掉在衣服上,吓的孩子哇哇跑,定神一看是树上的杨絮。秋天树叶落下,满操场的杨树叶,我们挑选自己心目中最结实的,来一场“斗老将”。
印象最深的是有天仓库突然出现两条蛇,总是在窗台上晒太阳,它不怕人,人也不怕它,由着它俩结婚生蛋,还孵了一窝小蛇,冷不丁冒出来一条。小蛇的胆子随爸妈,管你是玩游戏呢还是上课呢,管你是在操场还是在教室,抬着头骄傲的划过,从不露怯。
小时候不知道什么是梦想,也没什么愁事。那时候的父母不会像现在的父母一样,两眼睛盯着孩子怕磕了碰了的,我们都是散养长大的。
春天去下课了去学校的山脚下挖冰郎花,毛骨朵花,它们是最早迎春出生的花,满山杏花开折几支别在头发上,夏天去菜各种野菜,好像学校的山脚下是块宝地,好东西应有尽有。
夏天时候去河里抓鱼,小时候鱼特别多,如果看到河沟子有大石头有躲着鱼,几个小朋友会用小石头和沙子把大石头围住,力气大的男孩子把大石头搬走,剩下都是无处可顿游来游去的鱼了。
秋天是丰收的季节,靠山吃山的我们会去采蘑菇,采榛子,打核桃,吃山杏山梨打圆枣子,大人们忙完农活会去刨野生药材去卖钱。冬天时候大山里的雪是最厚的,山上的野生动物会下山觅食了,听大人们说野鸡追急了,脑袋会直接钻到雪堆里,我尝试了无功而返。在大雪铺满山的时候,一群小朋友人手一个滑冰车从半山腰上一路向山下滑,有的孩子方向没把握好也会直接随冰车翻到雪堆里,起来扑扑身上的雪摆正冰车继续滑。
现在小学已经荒了,再回去只剩下的了回忆,我在那里度过三年的快乐时光,从我们这届开始村并村,校并校,这样的日子一去不返,在我心里它还是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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