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的故事外一篇

新兵训练是最苦,最累,也是最心酸的。每天跑步,整理内务,床单一尘不染,被子得叠的像豆腐块,漱口杯,牙刷、毛巾牙膏都要整齐划一。反正,一进宿舍就得给人很舒服的感觉。刚开始还不觉得什么,等到了队列队形训练,就有点枯燥而吃力了,向左向右转,起步正步走,立正敬礼……大伙就像提了线的机器人,周而复始的进行着。
不过,虽说苦点,累点,也乐在其中,每次训练笑料百出,其劳就是其中的一位,第一次训练齐步走分解动作时,他因为紧张顾了脚,顾不了手,迈左腿出左臂,迈右腿出右臂,老乡讲话“一顺顺”,整个儿一木偶人,咋看咋别扭,这种时候,大伙脸都憋的通红,又不敢笑出声,气的班长来回踱步,发了疯了似的对他狂吼,罚他抱着一块石头爬到训练场对面的小山上,再把石头从山上抱下来。
新兵训练结束后,他被分到特务连工兵排,每次训练他依旧是顾头不顾尾,布雷、排爆需要胆大心细手巧,他觉得这活劳神费力,整天搞的身心疲惫,越来越不合适待在工兵排,就申请调到了炊事班,在那里他如鱼得水,不到两个月就吃的又白又胖,很是滋润。
连队有个养猪场,他主动要求负责喂猪,当起了猪司令,为此,连队还给他配备了专车,一头灰白色毛驴,一辆小胶车,任务是打猪草喂猪,这项差事倒也清闲,刚开始,他能按时按点,上午拉一车,下午拉一车,保证猪饲料的供应。
没过多久,他变了,莫名其妙的开始注意打扮了,每天驾着驴车走出营房前,总是先把小毛驴打扮一番,然后再拾掇拾掇自己,精神抖擞,挎包里还装一件衣服,有时还从食堂装几个馒头。他还热心收集战友的破损衣服,利用打猪草的空闲给大家补的闩闩整整,战友们感激涕零,以为他是在学雷锋,做好人好事。

原来, 在我们还青春懵懂不谙男女之事时,这家伙不知什么时候看上了裁缝铺的一位女裁缝。后来,据他本人讲,他每天送衣服到裁缝铺,为的就是多接触一下这位貌美如花、性情温和、柔情似水的美女裁缝,为了与其套近乎,就把没破的衣服拽掉扣子,或是撕开口子,或者拿战友的衣服让美女裁缝去缝补,还送馒头、香瓜等给她。
他有时早早出去,很晚才回来,猪草也从原来一天两趟,变成一天一趟,问题是就这么一趟也仅拉回半车,大多是从菜市场捡拾的菜叶,小毛驴因营养不良而骨瘦如柴,猪被他养的越来越精神,一个个上窜下跳,飞檐走壁,只要有人经过就趴栅栏上饿的吱吱哇哇的叫。连长骂他:“你他妈怎么搞的,猪越喂越瘦,尖嘴猴腮的,一个个像火箭!”从此,战友戏称其“火箭班长”。
过了段时日,他不知怎么得知女裁缝已经名花有主,良苦用心白费了,恼羞成怒,还问人家讨要馒头钱,一段罗曼史就这样无疾而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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