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资怕咳得又睡不了觉,再次睁眼并张口到天亮,所以,今天吃了药从20:30早早开始准备入睡,可是每次要睡着的时候,又现昨日情景,进入梦境的时候忽然被人捅嗓子眼儿,伴随着股股强大气流,就像害喜的早孕妇般冲进洗手间……
进去咳了两下又没事了,然后躺下,正要睡着,又一番被人捅了嗓子眼儿似的干疼和憋闷,伴随着即将出声的剧烈咳嗽,再次冲进洗手间。
再入睡再咳醒,再入睡再咳醒,劳资腾地坐起,不睡了。这病毒真是个混账王八蛋,专门不让人睡觉,那个火候把握的炉火纯青,像极了审讯室审问犯人不让睡觉的酷刑,鸡贼残酷到令人无语。
我仔细看着镜中的自己,认真观察从下巴到脖子这截儿肉身,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我知道透过皮肤,里面从下颌舌骨肌、舌骨、甲状软骨正中韧带到会厌软骨到会厌软骨前脂体,下巴下一寸就有这么多玩意儿。
再往下捋,甲状会厌韧带、甲状软骨、前庭壁、喉室、声襞到环甲正中韧带,这是下巴下两寸的组织器官。
我抚摸着脖颈,下移一寸,颈筋膜、封套层、气管前层、甲状腺峡、直至胸骨甲状肌,看了一堆仍旧看了个寂寞,这其间最关键的就是气管了。它才是最难受的一截儿,这根管子看着清清白白,但是有咽、咽后间隙、楔状结节、小角结节、膜壁。
既然主要问题集中在气管,找到气管图使劲儿看,原来就是个树的根系。我大抵是见过的,但是限于初高中生物课本,那时候烦死了这堆奇怪的图像,要是让艺术家画,我幻想一分钟,实际上,我应该依然成为不了医生,学不了理科。
每个人的脖子不管修长还是肥短,里面的气管无一例外都有主支气管、尖后端支气管、前段支气管、左肺右肺上叶、中叶、下叶支气管,还有前底段、外侧底段后底段支气管。
我明白,人类的器官真是复杂充满奥秘,这截光滑纤细的脖子,一直是我的骄傲,此刻却成为我痛恨的部位,查完这些复杂的构造之后,我偃旗息鼓了。
谁让我臭美呢?总穿低领衣服,炫耀天鹅颈,谁让我嘚瑟呢?总是低头窝着脖子让那些大大小小纷繁多样的气管憋闷受累?还有我的那堆支气管啊,我说为什么好的那么慢,是因为里面的管子太多啊,实在恢复起来不容易快呢。
好的,算你狠,我不那么生气了。
静心码字的时候,偶然想起儿子临睡前神秘兮兮地告诉我他写了日记,这是他人生第一篇日记,我问,“妈妈可以看吗?”
“只有妈妈能看。”我还是处于拥有特权的妈妈,7岁的皮哥的日记,是这样写的:
皮哥的日记今天上午,我挖宝藏的时候,我和妈妈闹矛盾了,就在我们闹矛盾的时候,妈妈敲出了宝石。心碎。不过好在只是一瞬间。我要去睡觉了,晚安。
孩子长大了,心头一暖,我要帮他记录人生的每一个第一次。爱你,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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