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和霞是一对邻居,果园又是地邻,上天的偶遇是躲也躲不开的安排,两人曾经是别人眼里最羡慕的一对好姐妹,年龄相差无几,喜欢保养的她们,比起同龄至少年轻五六岁。
萍常年累月在外打工,是工地的一名厨娘,精湛的手艺赢得了好口碑,岁月在锅碗瓢盆间流转了十年,自从第一个小孙子降临人间,她喜极而泣,终于迎来了人生的重大转机,有人管自己叫奶奶了。
她的老公在建筑工地,是一个小小的领头人,包工头需要工人就联系他,一来二去就成了熟人,她老公的资源是她一手操办,毕竟一名厨娘管的可是好几千张嘴,在老板面前说话也是有份量的,近水楼台先得月,用别人不是用,她老公成了不二人选,因此闲言碎语多了起来,自从传到村中,她不在乎,身正不怕影子斜,日子过好才是硬道理。
她的老公从前看起来普普通通,丢进人群瞬间淹没的那一种,在萍的上下打点,精心包装下,活脱脱教授级别,镶边的金丝眼镜一挂,谁还与农民挂钩,他曾经是风里雨里,为了家人头顶的一片蓝天,可以说是把自己当做了牛马,儿孙满堂后渐渐卸下了一部分重担,像接力赛放在了大儿子的肩膀上。
萍一生养育了两个儿子,最后一个喜得千金,日子苦点累点对他们夫妻俩就像毛毛雨,孩子们长大了,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在家陪着小孙子,她老公依然坚守在第一线,又一年可爱的小孙女降临,全家沉浸在幸福的喜悦当中。
天有不测风云,噩耗从遥远的南方传来,她的大儿子在车间没了生命特征,天要塌了嘛对一家人来说,小孙女刚断奶,小孙子才四五岁,让年轻的媳妇守寡她于心不忍,婆媳两抱头痛哭,为了媳妇改嫁没有后顾之忧,她毅然决然送走她一人,照顾两孙孙的重担她义不容辞。
想要一个完整的儿子站面前,她做梦都想,但那是天方夜谭,她提醒自己,不要赔偿款是万万办不到的事情,最后妥协了,一向要强的女人终于面对了现实的残酷,她几乎哭瞎了双眼,望着怀里的小孙女,一边玩耍的小孙子,她止住了眼泪,虽然心依然在滴血,她必须振作起来,生活还要继续,倒下了谁来照顾他们。
萍的闺蜜霞是中年喜得千金一枚,上面有一儿一女,每天围着孩子们团团转,从来都没有在外面打过工,闲了会在村子里找个零活干干,替人拔拔草,栽栽小幼苗,性格决定了做事,走哪都喜欢投机取巧,慢慢的被遗忘在了家里,无人问津。
喜欢占便宜的霞,起初萍也没放在心上,几年的交往,也许是家呆久了,也许是本性如此,在外人面前不仅说萍的坏话,还得了便宜卖乖,看清了真实面目,萍不再委曲求全,这样的朋友不交也罢,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从此一拍两散,一别两宽。
本以为互不干涉就万事大吉了,霞又出来作妖,推倒萍在地畔的围栏,她以前在树地里养过鸡鸭鹅,还剪断长在边上的新发的树枝,那可是明年的挂果枝,萍忍无可忍,叫来了派出所的人,村领导也在现场,好言相劝霞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反倒把现场的人个个骂了个狗血淋头,泼妇骂街的本领发挥得淋漓尽致。
听萍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大家都没办法,乡里乡亲的民事纠纷,又不能抓去蹲局子,不过人家派出所的人临走时发话了,如果在无理取闹,就到局子里问话,这样一吓,应该收敛了吧!
每个村子都会有这样的奇葩,法治社会不至于太张狂,最后都会低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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