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说起来真让人意想不到,我的娃娃未婚妻竟是同班同学李凤珍的么妹妹。
李凤珍,这个长期靠抄我作业过日子,被数学老师戏称为漂亮苕的女生,竟然成了我的姨姐。这是上帝给我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
我暗地里常想:凤英这么愚笨,她的妹妹又能比她强到哪里去。当把这样的疑虑向母亲诉说时,母亲笑了:
你还小,你没听说一娘养九子九子九个样这样的话吗?凤英固然笨,但并不等于明英也笨。听说凤英的大妹妹平英读书蛮行的。
哦,这样啊。那说不定明英要比她大姐强的。
母亲没有回答我的话,她用那只被繁重劳动折磨的手抚摸着我的小脸蛋,并亲昵地用手捏了一下,表示肯定了我的话。
不知道那个媒婆吃错了药还是搭错了车,竟错将丘比特之箭射给了正在门口玩泥巴砣的明英身上。
本来李铁匠已有意思把他的二女儿说给我,因为二女儿平英只小我两岁,算是年龄相仿,可那媒婆那天到他家竟鬼使神差提到老三。
那天也是凑巧,老二不在家。只有老三明英在家玩黄泥巴坨。
那媒婆还没验明正身就说,这玩泥巴坨的小丫头片子不错,我看就说给何家的儿子吧!,那铁匠的老婆竟一口应承下来。
只是铁匠还不大乐意:这孩子比张家儿子小五岁多,恐怕是------。
话没说完,巧舌如簧的媒婆连忙解释道:
这怕什么,你没听说有的男的大女的十几岁的都有,这算么大。就这样,明英稀里糊涂的成了我的未婚妻。
其实要是把老二平英说亲给我,那才是莫大的罪过哩,因为平英是他们家长相最不敢恭维的一个女孩。
就这样,处在懵懂无知中的明英糊里糊涂的成了我的未婚妻。
自从亲事说成以后,凤英和我的关系有了翻天覆地的的变化,平时因成绩不好在我面前不敢抬头的她,竟一夜之间在我面前趾高气扬起来。
后来老师调整座位时,她竟要求和我同桌,每次作业时,她便主动偏过头来抄,那热哄哄的气流直冲我耳根,碍于情面,我又不好发作。
就要进行小测试,这听说次测试的前五名将决定班干部的人选。
何苗正,把你的试卷偏过来,让我照抄一下,这试卷上的题目太难了,我会的确实不多。
正当我做题正入港时,我的姨姐李凤英发话了。
我没有理她,仍然低头做我的试卷。
何苗正,你不要忘记了你现在的身份是我的妹夫。
没办法,倘若不给她照,到时候她在我那老丈母娘面前添盐加醋说我坏话,要是把这个么女婿给退婚了,那有多丢人。
她因为全部照抄我的作业,考试总分竟比我高出几分,后来选举班干部时,她以高出我几分当选为文艺委员,在当时很让我懊恼了一阵子。
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明英告别了玩泥巴坨的日子,背着书包屁颠屁颠跟在两个姐姐后面上学了。
读书后的明英确实比平实懂事了不少。由于同校,我和她不免有不期而遇的时候。
有时她和伙伴们玩的正尽兴,一碰到我过来,竟不好意思地愣在那,默不作声,双手不停地摩挲着那对麻花小辫子。
这时候小伙伴们就会齐声起哄:英子,英子,你是别人的小妻子!
更要命的是上学放学由于我们同路,为了尽量避开,我总是设法提前或推辞出发。尽管如此 ,两人还是有邂逅的时候。
其实说实话,我还是愿意看到她的样子:可人的小脸蛋泛着桃花一样的红晕,两根粗辫子披在身后,偶尔的一低头,有水莲花一样不胜凉风的娇羞。
每逢过年过节,我都要到她家去送一些节礼。每次到她家,接待的总是凤英和她妈,明英却躲在房里不肯出来。
间或也偷偷从门缝里用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望着我,她这一偷窥竟弄的我不好意思起来。
有时她和她的两个姐姐在房里叽叽喳喳,还不时发出吃吃的笑声。
让人啼笑皆非的是,当我读五年级时,竟有人把和低一年级的一个叫王美仙的同学拉扯到一起,硬说她说亲给我了。
这是没有的事,我已经说亲了,那位正在读一年级的李明英。她姐姐就是我们班上的李凤仙。
我一个劲地和他们辩解,他们就是不相信。
班上有个叫左良平的学生,那小子一贯喜欢做恶作剧,并且也算的是班上的一霸。
他有很强的话语权,他说什么,那一般小喽啰就跟着就和,根本就不管他的话与事实符不符合。
你说的鬼都不相信,李明英还刚上学,你大她那么多,莫非是想她做你小老婆吧。
没有这样的事,确实没这样的事!尽管我矢口否认,可王美仙却像是有意和他们唱和似的,近乎默认了我俩之间的关系。
当同学们说起这风马牛不相及的拉郞配这件事时,她总是默默地低下头,脸都红了耳根下面了。我真不相信当初她是怎么想的。
看到王美仙那样,我还有啥办法可想了。只有让这流言自生自灭。
关键是我和左良平的争论,李凤仙也在现场,可她丝毫都不站在我这边跟我辩护,这就是她比别人憨笨的原因。
那天是阴天,没有一丝儿风。学校集中学生到操场上开大会。学生们端着凳子按班级坐在一起。
会开到一半,良平那小子在地上捡起一个小土疙瘩,趁别人不注意时,悄悄朝王美仙头上抛掷过去。
只听“当”的一声,小土疙瘩不偏不倚正好击中了王美仙的头部。
是谁用泥巴栽我一下?
何苗正,你的小丈夫。
良平这小子在一旁怪笑。
王美仙没有理他,仍然红着脸低头深思默想。
一会儿,一个小土疙瘩也击中了我的胳膊。
王美仙栽的,她想和你套近乎哩!
我没有理他,就当自己被一条恶狗咬了。忍无可忍中,一个寻找机报复左良平那小子的计划在我心中渐渐萌生。
我不能就这样忍气吞声地放过他,我和他终有一场恶战的。我也顾不上自己打不打的过他,因为这是关乎到男儿脸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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