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2月24日 周日 晴
寒冬腊月出生的,所以起名“梅”吧,“腊梅腊梅”,想来还是不错的。后来上学读到“凌寒独自开”,便全当做是自己的写照了。我对于自己名字由来的联想,多多少少赋予了些许诗意的成分。其实我名字的由来,不过是我出生后,父亲苦思冥想,无果,无奈又可爱地叫了我一个月“没名字的”,临满月,才千辛万苦,从字典里翻出那要命的“梅”字,恰巧我那会算命的外公,从名字解析里看出,这名字还算吉利,我才有幸成为一个有名字的宝宝。
寒冬里,我怕冷,就无论如何想象不出自己为何选在腊月出生。当然,我想象不到的事情还很多,有时我也是不可理喻的,以前也曾不知天高地厚,以为自己与众不同。譬如:晚空中突然出现烟花,大多数人会欢呼雀跃,争相欣赏那人为的亮丽风景,即便不跃跃欲试,也至少为之欢愉。而我,当时颇有不屑之意。却忽而听着歌心碎,看着电视流泪,写着轻飘飘不识人间烟火的文字。耳边回响着“其实美丽毕竟太抽象,被文学书本一语道破……”的唱词。
直至后来有一天,自己呆滞的眼睛,看不见缤纷的色彩,心沉下去再沉下去,我吃不出饭菜里的香味。抑郁就像山里的雾笼罩着我,我像个表面看起来正常的病人,每天正常上班,然后微笑。套用才女张爱玲的话会是:笑得舌头发了凉。我把该死的抑郁归咎为心魔在作祟,我怕出门,我怕遇见认识的人,因为我甚至没有勇气同他们打招呼,那时我应该希望能住在城里,谁也不认识谁,便可以呼吸那自由的空气,而生活在小山村里,谁不认识谁?所以只在偶尔的夜里,我才敢偶尔在家门口溜一会儿,看着树叶发呆,与天地融为一体,那是我最自在的时刻。
我以为我会一直沉下去,得不到救赎,在沉默中灭亡。然而也不知是什么季节,好似突然转了风向,正应了《狮子王》里面狒狒说的那句话“change is good”。那天夜里,我看见了一只猫,一只可爱的猫,我的心突然跟着它跳起来,再跳起来。我终于把我的心凿出一个缺口,浓雾渐渐散去,太阳又能照进来。“下半生再开学”,终于我也能看着烟花,跨出竹篱笆,凑着热闹,笑听《苦瓜》。想到曾经对自己说“想变得迟钝,宁愿牺牲文字的灵性来交换”,现在竟然实现了,释然了。
遗世独立并不美好,沾染着人间烟火气才令我重获新生,想到张国荣没过得了那一关,为他遗憾,同时我能安然度过,我亦为我庆幸,感谢自己,感谢生命。现在想到形容自己的词语竟然是“营营役役”、”囿于厨房”类,再不敢对自己说“愿你前程似锦,愿你拥有灿烂的明天”,只想变成梵高的向日葵,永远快乐,永远色彩鲜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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