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妻子又是整夜未眠。允儿每隔一会儿就要吃奶、拉尿,再赶上昨晚允儿犯肠胀气,始终无法踏实入睡,妻子也只好极具耐心地不停地哄着允儿,直至她进入梦乡。
如此反复,折腾下来,妻子也就一夜没有合眼。
早晨当我睁开眼来,便看见妻子抱着允儿坐在椅子上面轻轻地摇晃着她睡觉。看到我起床后,妻子有气无力地对我说道:我一宿没睡。今天是周末,晚上你自己陪着允儿吧,我要去小卧室好好睡一觉。
也许是觉得自己说得不认真,也许是担心我没有拿她的话当真——毕竟允儿出生后,妻子母性大发,须臾离不开允儿,因此晚上我下班回到家后,妻子又向我确认了一遍:今晚你自己带允儿,我要去小卧室好好休息一晚。
我勉为其难地答应着。虽然我深深明白妻子提出的要求并不过分,但要真的让我独自带允儿一晚,恐怕还是会有些困难。我半开玩笑道,以我的睡眠质量,我的呼噜声都能盖过允儿的哭闹声,只怕我半夜不容易醒。
妻子不置可否。我在心里盘算着怎样让妻子改变主意,哪怕就像允儿刚回家的那几天那样,当半夜需要喂奶换尿布的时候,我给妻子打打下手也是可以的。然而,由于一时找不到特别具有说服力的理由,因此这个想法只能搁置,打算从长计议。
岳母很快把晚饭做熟,其中有一道菜是水煮大虾,为了吃得更有滋味,岳母特意调了一碗酱汁,以便吃虾的时候蘸上几口,提提味道。
我特别喜欢吃虾,尤其喜欢蘸着酱汁吃。因此,吃饭的时候,我先没有吃其他的菜,而是一直在剥虾,并将剥好的虾放进盛有酱汁的碗里面。我打算连续剥个七八个后,再一起吃——我喜欢享受品尝数量众多的美食时的快感。
然而,妻子坐在我旁边,几乎每当我剥好一个虾放进碗里以后,她就立刻举起筷子夹起虾来蘸下酱汁,大口地吃进嘴里,嚼得津津有味,旁若无人。刚开始我不以为意,继续老实辛苦地剥着虾皮,可每剥好一个,妻子便如刚才那样,立马吃掉一个。
如此吃了五六个以后,我的内心突然生起一股火气——我忍饥挨饿地剥了十分钟虾皮,到头来却全部让妻子心安理得地一扫而光,连点残渣剩液都没剩下。我刚要发作,转念又想,妻子不辞辛苦地照顾允儿,我给她剥几个虾又算得了什么呢?
于是,我继续剥着虾皮,没有丝毫“怨言”。妻子一边享受着我的劳动果实,一边满意地说道:“你看我和你两个人,配合多么默契。我喜欢吃虾,你喜欢剥虾!”我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我是觉得你照顾允儿挺不容易的,所以才一直给你剥啊,省得你自己再剥了。”
妻子听了以后,眼睛瞬间绽开了一条细缝儿(看得出来,她已被我的寥寥数语所感动)。她大手一挥,豪迈仗义地说道:“就冲你这句话,今天晚上,还是由我来带允儿!”
“行,好的!”我连“客气”一句也没顾上,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生怕妻子突然反悔。
看来,终究还是“好人有好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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