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走惯了沙土路,对于眼前的高速公路是无比喜爱,它笔直,平坦。不论是在上面滑雪还是滚铁环都会轻轻松松,非常省力,就应该会像在月球上一样。
别说坐车了,就算走着去往市里面,也会开心很多,毕竟沿途的风景都没有见过。小孩面对一望无际的高速公路,充满了遐想。突然他被打断了思路,父亲越过围栏去挡对面的车,有点危险,尽管此时这边没有车。小孩也不明白,既然是下去,为什么不到对面去等车,这样上车也方便。
其实他们一行早就被人盯上了,过了十多分钟就有一辆警车从这边开上来,临近时交警拿出广播喊了一声:“你们下去!”小孩有点怕,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在他眼里交警,民警,武警都是一样的,可以随意抓人。早在家乡的时候,就有警车停在一个爱拉二胡的大爷的门前,不清楚为啥,那一天警车来了好几次,也停留了好久。不知是因为大爷二胡拉的好,还是因为年纪大受到了某种关心也说不定。但是小孩被身旁的大伙伴们吓了好几次,以至于藏在门后偷偷观察踪迹。
小孩有点激动,对着雨水沟撒了一泡尿,这一处的沟是又高又长,一泡尿撒完了都还没有流到底下去。再看看头顶的太阳,揣测下面已经干涸了。他继续思考,却被母亲打断了:“娃,赶紧走。”小孩后脑勺被母亲拖着就往对面赶去,过不了围栏,就被父亲一把抱过去。
这下视野变了,刚刚下坡在左,这时下坡在右。他仿佛正站着就会倾倒,必须得岔开腿才行。他弓着身子,低下头透过裤裆下面看身后的景象,那是倒三角头的山顶和倒三角头的烟囱。哦,原来那儿就是父亲工作的地方,他猜测着。很神秘,但自己也去不了。他以为大人们上班就像爬电线杆一样一直往上爬,直到下班才能从高处下来,这要坚持多久啊,像一般的玩玩那肯定是不行的。
小孩自度也是个爬树高手了,可是跟那些上班的大人们比起来那可就差得远了。他们在记忆中的样子是想去什么高度就到什么高度,虽然他们有特殊的工具和装备,小孩瞬间就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想破脑袋也不会知道长大以后会是怎样的一番情形。
他穿的很厚,在一阵憨想之后感觉到有点困了。父亲看到他打瞌睡的样子就调侃道:“昨晚都跟你说了,今天要早起,你就是不听。早上喊了你很久才醒来,这下好了吧,累了的话等上了车再睡一觉。”他点点头,在朦胧的头脑里闪出一个声音:“下来了一个快车。”小孩左转身体看了看,果然是。
他的手被母亲握住了,他知道这是要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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