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图/ 陈言旧语
2012年9月2日,每一个关键的时间节点,我这人都会记得清清楚楚。那天我从乡下老家坐了两个小时的班车到达瑞金市区,然后又从瑞金火车站坐火车去九江。这一次,姐姐送我上大学。
九江火车站那大概是我第二次坐火车,按理说现今没有以往那么落后了,但这确实是我第二次坐火车。在我上高中之前,我到过最远的地方是瑞金市区。在上大学之前,我到过最远的地方是赣州市区,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那一次是去姐姐所在的赣南师范学院(去年更名为赣南师范大学了),那应该是我第一次坐火车。我记得当我在校园里溜达,看到课余拿着书在校园草坪上高声诵读的大学生,我心想,这才是我所要的大学生活。
我看着车窗外后退的景色,心中并没有太多的离愁别绪,相反,更多的是对即将到来的大学生活的美好憧憬。当晚将近十一点才到达九江火车站,姐姐的初中同学,也曾是我初中学生会的“上司”佐军来接我们。看他拎起我的一个行李箱,绕开层层围猎的黑车司机,然后跟一个的士司机谈好价钱,我和姐姐便跟着上了车。嗯,这干练的模样才该是学长的模样。
晚上十一点多才到达学校南门,跟刚刚经过的大气的西门相比,南门更显庄重和文化底蕴。一个中国传统的盖着青绿琉璃瓦的门楼,门楼上挂着几盏大红灯笼,中间的牌匾上大书“九江学院”四个大字,牌匾两边嵌着白鹿浮雕,门前的地面上,两个威武的石狮子守护着校园的安宁。
九江学院南门因为几乎快到零点了,所以门前并没有新生入学的熙攘热闹,有的是深夜濂溪河上的蛙声与从山上吹下来的习习凉风。我们三个每人拎着一个大包往校内走,这才发现,学校是坐落在一个小山坡上。印象里的那个夜晚,走了很长很长一段上坡路,中间路过校医院,路过刻着“竞知向学 厚德笃行”的校训碑,路过已经闭馆的图书馆,好不容易到了平坦地方,又拎着行李爬青石板砌的楼梯,从竞知楼和向学楼中间穿过,到了一食堂,又下楼梯,到了三食堂旁边佐军所在的宿舍楼。
如今回想那段爬坡的历程,颇有一种朝圣的仪式感。坐了一天的车,人已经很疲乏,又拎着行李爬长长的坡道和楼梯,爬坡的那一刻我心想,怎么这向上的上坡路,总也走不到尽头。
洗漱完已经凌晨近一点了,佐军宿舍内早已鼾声四起,我躺在一位尚未返校的学长的床上,感觉还像在车上一样摇摇晃晃,我在这恍惚中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第二天上午,我拿着一份校园地图独自一人去游园,从校园中心逛到西门,又逛到南门,迷路了就看着地图琢磨半天,走了一两个小时才发现,我只是走了校园的西南半侧。那时候新鲜劲上来,看着五柳湖,啊,真美,看着图书馆,啊,真大。那时候不知道,没几个月,整个校园的风景便看腻了。看腻了之后也不知道,现在的我有多怀念大学的时光。
九江学院蝶湖我是提前一天到的,但是学校早有经验,报到日的前半天开始接受报到注册。那天下午一点多来到田径馆报到注册时,田径馆里面已经熙熙攘攘挤满了人。那时候的注册手续繁琐,每一个手续都要排队,数千人大夏天的挤在一个封闭的室内,大都汗流浃背,夹杂着不同地方的气息与口音的学生与家长,还有的为了插队的事闹点小矛盾,更添了一丝焦灼的气氛。
与报道的新生同样忙碌的,还有一群由大二的学长学姐组成的迎新志愿者,他们身着统一的服装,脸带微笑的为报道的新生指路、提行李,为这个校园增添了一道靓丽风景。只是报到结束后,他们也收起了笑容,从志愿者变成了军训助教,冷酷的颜色、呵斥的语气、甚至写在脸上的那高高在上的神气,让我至今仍在感叹他们的变脸艺术。
历经两三个小时完成注册手续才开始分配寝室,当我走进23#110宿舍时,已经有一位甘肃来的帅小伙先我到了,他的母亲正给他铺床,见我进门便相互打了招呼。下午又陆续来了几位室友。
大学生活便由此开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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