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又听到一则新闻,一个年轻人去买菜,因计较了斤两,被那做买卖的一刀送了性命,这些消息近年已听到不少次了,心里还是替那年轻人不值。这肯定是那生意人的过错,但这小伙子若是多有几分宽容在心头,一笑而过,是否就不会这样因一桩小事断送了大好年华?
我将手中洗净的衣服晾在阳台上,手指间有几丝水渍的清冷,抬头看向窗外的天空,一如往常的晶蓝,只能默念:逝者,安息……
眼镜却在眨眼睛滑下,倚在鼻尖。我再睁开眼,世界一片模糊,万物只剩隐约的轮廓。我蓦然发现,天空真是晴朗的可以,不说阳光,说说天上的云。那些慵懒且任性的小家伙,随意一扬手,一摆腿,都动人魂魄,我看到他们的小身子,像蛇一样的,在天上扭啊扭啊。又好似谁家养兔子的栅栏忘了关了,一只一只的小兔子,蹦了出来。可当我再戴上眼镜,他们却失了这样的神韵,多了许多瑕疵。我顿觉,有些事情其实不必看得那么明白的,多宽容一些,释怀一些,或许能收获更多单纯的喜悦。
傍晚,我去公园里散散步,昔日的小广场里今日铺了一块地摊,其上堆了许多银饰,只一外地人守着。他见我走过去,睁开半眯的眼,招呼几声:“看看银器,带了辟邪呢!”我弯腰拾起一个:“这真是银的吗?”“当然是银的,十块钱一个。”一口乡音,从容不迫。我只笑笑,放下,还走我的路。他也毫不在意,继续打他的盹儿。
我又将眼镜压下,看着天边的云,如山峰般的,稳稳坐着,凝眸沉思。我看得笑起来,它们端着的样子,多像一些少年老成的孩子啊。等不及长大,一心想进入成人的世界去,模仿着,故作深沉着,好像对刚才那人攒了一肚子的不满。可那稚气的眉眼还是暴露它们想要冲下天来,与那人来一场激烈的辩论。我在心中宽慰着他们,等回去时,已是月明星稀。
人活着呀,常留几分宽容在心头,就像摘下眼镜看云。今生无所大志,也不贪求,只愿随天地欢喜,愉悦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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