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亮我心中的洋油灯（2）

在没有电的年代，夜晚显得格外漫长，特别是冬天的夜晚。

在五年级前是不用上晚自习的，但早自习是不能免的。于是，我们这些农村的孩子便人人自备一盏属于自己的灯。早晨上自习，晚上写作业——俨然是我们的亲密伙伴。

早晨六点左右，空气是清冷凛冽的，天空显得格外高远。大大小小的星星，一个个闪着鬼眼，仿佛嘲笑着我们这群蠕动在小小星球上的小爬虫，天不亮就集体出行；也像为我们的勇敢一群欢呼起舞。

路，一般是不太远的——学校就在本村。但尽管天色黑暗，我们却没有一个人点灯照路，都是凭借星星的微光，一路匆匆地走向学校——洋油太贵，都得三毛多一斤（相当于十个鸡蛋的价格），并且也不是有钱就能买得到——需要配给的十分珍贵的“煤油票”。如果不是为了我们的前途和家庭的未来，大人们是不会格外开恩的。

在我们所携带的油灯里，并不是都用的真正的“煤油灯”，约60%的孩子用的是“柴油灯。柴油的燃点高，且燃烧时发出红黄的光线，又有较浓的黑烟——但是一斤只有没有价格的四分之一或五分之一。在一毛钱都是不菲的收入的年代，点灯费油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我们都提着用千奇百怪的瓶子做成的小灯，一边与伙伴们说说笑笑，一边蹦蹦跳跳地向着学校走去。

学校的院子是黑咕隆咚的，学校的教师，也是黑咕隆咚的——因为村里几乎没有供老师点灯的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