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不是怎地,夏成龙总是觉得自己要做一件事情,必须做一件事。那就是要把自己对于苏菲燕的这种好感传达出去。 上周末,来了两位同学,都是自己初中的女同学。来找自己玩的,他们在颖城市新开办的乡镇企业学校上学。在上中学时,自己并没有和她们讲过几句话,她们俩成绩一直属于中等,后来就上了这个新开办的学校。自己曾经去颖城参加自学考试时,也知道她们在这个学校,但没有想去联系。只觉得这个学校建设的挺好,学校毗邻颖城著名的瘦西湖。来到这里,夏成龙就想起了那句描写西湖著名的诗“欲把西湖比西子,浓妆淡抹总相宜。”几次考完试一直想去看,但没有多余的时间,只好作罢。成龙见到了两个女同学,好像也没什么话,就陪她们在学校操场上转了两圈,其中一个叫戴妍玉的好像很想和成龙多说两句,但好像又不擅言辞,几次红了脸,也没说出一句话来。可能是感冒了,临别她忍不住咳了一口浓痰,小心翼翼吐在操场跑道边的砖牙上。把自己给夏成龙仅存的一点好感也吐没了。夏成龙只和另一个女生谈了几句瘦西湖的话就回去睡觉了。过了几天,一封信放到了夏成龙的床上,成龙很诧异,是戴妍玉的,拆开来看,一张很漂亮的8纸只写了一半。都是一些不咸不淡的话,最后说下次再去颖城考试一定要找她,她熟悉瘦西湖,然后就是一些羡慕的话:夏成龙的学校好,成龙真幸运……夏成龙把一封信在一个晚上时不时就拿出来看一看。同寝室的几个人一直在问谁的信。夏成龙只说没谁的信,一般的同学。但在这个晚上,他第一次失眠了。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夏成龙前面坐的汪雪菲把他叫到操场上聊了一会儿,说要给他介绍一个女朋友,汪雪菲和成龙关系不错,漆县本土的,班里的双推委员。个子近一米八,瘦条条的。有一次在化学实验室上课,夏成龙拿起了玻璃棒就想起了汪雪菲。一次运动会,汪雪菲因为个子高,自然去跳高,结果摔了一跤,骨折了。只要一拿起玻璃棒就能想起王汪雪菲。
汪雪菲说有一个初中同学在漆县纺织厂上班,她妈妈也是个教师,希望自己能在师范里给她女儿介绍一个。说喜欢当老师的,靠得住。成龙也没说什么,他脑子里只有苏菲燕。没过两天,汪雪菲居然把那个女孩子带了过来,同行的还有一个稍胖的女孩。夏成龙也没当回事,和她们三个在学校操场上转了两圈,第二圈汪雪菲和那个胖女孩就到操场中间坐着去了,夏成龙就和那个“织女”边走边聊。那“织女”是个朴实善良的女孩,成龙感觉得到。这女孩子说话慢声细语,话虽不多,但明显感觉修养很好。她说很满足现在的生活,和“织女”在操场上走了一圈,虽然只有400米,夏成龙不好意思再走下去,这是成龙有生以来和一个女孩子第一次单独相处这么久,且毫无顾忌讲了这么多的话。后来汪雪菲说夏成龙的声音很大,操场的另一头都能听到。又过了两天,汪雪菲说那个女孩子对夏成龙有好感,过两天她会再来。夏成龙也没说什么。只是觉得不可能会发生点什么。“织女”个子不高,且有点黑瘦,如果自己娶了她,下一代不知道会长成什么样,但个子不高是肯定的。成龙想到这里,觉得自己怎么会有这个想法?到了周末还是想碰到苏菲燕。
终于在一个晚自习放学时,碰到了和苏菲燕一个班的另一个女同学洪翠。便和她说自己想见一下苏菲燕。过后夏成龙想,反正都是同学,说想见一下也没什么。那一夜,夏成龙在演绎一句诗:辗转反侧,寤寐思服。第二天,夏成龙早早的起床,到陶行知塑像下站定,这是学校最明显的一个地方了。不多会儿苏飞燕如约而至。她穿着校服,夏成龙周末从来不穿校服的。苏菲燕上衣拉链也没拉,一手拿着一本书,一手拎着一个透明塑料小袋。塑料袋里是半袋瓜子。他们也没说什么话,出了校门径直向学校东南方向的靶台走去。靶台应该是土堆起来的,是每年一次民兵训练打靶的地方,在学校东南三里地的农田边上。靶台后面是一条长满水草的小河,平时少有人来,偶尔远近有几个收拾田地的农民。成龙闲转的时候来过几次。两人都没说什么话,也都没说要到哪里去,都径直往台方向走。靶台大约30米高,上面长满灌木丛,也有几棵不大的树,遮成一片片不大的绿阴。有几条小路从靶台由底往上延伸着,在灌木丛中时隐时现。偶尔有几块平坦的坑洼之处,那都是人常坐的地方。到了靶台下,夏成龙让苏菲燕前面走先上去,自己跟在后面。苏菲燕在半山腰的一棵小树下坐下,夏成龙在下边一块平坦地也坐了下来。仍都不说话。过了一会儿,苏菲燕说:“你不吃瓜子吗?”夏成龙说:“好”。就走了过去。伸手在苏菲燕张开的小塑料袋里抓了一小把瓜子,手出来的时候撒了一些在地上。成龙也没有停留,又回到原来的地方坐下。两人都嗑着瓜子。过了一会儿,苏菲燕说:“你坐这么远干什么?”夏成龙也觉得坐得有点远,但终究没有过去。事后夏成龙再回想起这段“约会”,也不知道是什么时间回来的,也记不清楚都说了些什么话。但一直后悔自己应该向苏菲燕说点什么。
学校迎接省检的日子越来越近,除正常上课之外,学校的工作好像都在围绕这件事运转。夏成龙自从约了一回苏菲燕之后,觉得自己完成了一个“任务”,不再想别的。没事只练自己的手风琴和二胡。夏成龙在排练合奏的时候,觉得自己挺有感觉。几十个人的乐团,数十种乐器一起演奏,那声音!那气势!成龙觉得很陶醉。耳边好像一直回响着那欢快的旋律,甚至在做梦,嘴里都在念着那段欢快的乐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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