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徨于法律与正义之间

文/逍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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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没看小说了，不经意间，还是挑了东野圭吾的小说。从上次看《白夜行》之后，东野圭吾的小说再次吸引我。这次选的是《彷徨之刃》，据说也是作者几本佳作之一，所以也利用周末拜读一番。

看过东野圭吾先生的《嫌疑人X的献身》《秘密》《白夜行》，感觉他的文字雕琢的成分很少，叙述起各种案件简练凶狠，情节设计得跌宕诡异，故事的架构很吊人胃口，几乎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一开始的许多不合常理的片段，到后半段可以结合成合理的故事。他的推理小说，不是像福尔摩斯一样的，不在于破案推理，而是重在对事件背后人性的思考。

上面提到的三本，他们的情节设计上的功夫很深，基本看到开头，猜不到结尾或者很难猜到结尾，很多时候会感觉开头有点啰嗦讲了许多事，但只要一开始要进入高潮，之前的信息就被巧妙的串联起来，合理地解释了之后发生的许多事情。而这本《彷徨之刃》，情节的主线很明显，从最开始就知道长峰会为爱女的死去复仇，而且警察会一路来阻挠，大致的结果其实可以猜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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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书吸引人的地方在于，猜到的结果，是大多数读者不太愿意接受的，与读者的情感发生矛盾和碰撞，使得读者更想了解这件事，要了解为什么会这样。这本书引起读者对于法律与正义深沉的思考。

相信这本书的大多数读者，都会希望，长峰能复仇成功，我也是如此，但一开始我就有感觉，可能结局是不成功的。东野圭吾的小说时为了揭露社会问题，不是为了营造理想社会。因此不论现实多残酷，他都一定要将其展现出了。

好人未必一生平安，而坏人也未必恶有恶报。不是所有的法律都可以匡扶正义，现实中有许多的正义仍然走投无路。

看过原著的多数读者，应该都不反对长峰的复仇，我也一样，甚至希望长峰能完成复仇再去自首。明明我们都知道杀人是不对的，杀人是犯法的，但设身处地在长峰的位置，在看了那盒女儿受害的录像带后，一定能感受那种极端悲痛的心情和巨大的愤怒。

而且两个未成年犯人身上背负着十几个少女的贞洁和人命，两位受害者的父亲都想亲手杀了这两头野兽。这两个年轻人恶劣到无救，想想他们未成年，不过是被拘留一段时间又会被放出来，又会残害更多的少女，他们没有收到等价的惩罚，长峰每次想到这点都十分生气，不想在靠法律途径来解决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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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还是有人能体会这种感觉，旅店女老板佳丹泽和佳子就一直帮助长峰躲避被捕，虽劝说过长峰放弃杀人，但她知道没用，就只能帮助他，并要求他事成之后要去自首。还有，有一位警察久冢，一直暗中告诉长峰凶手的行踪，希望他能实现复仇。（这点我之前以为是中井诚，作者的手法就是让读者一直以为是中井诚，在结尾才揭开谜底。）

结局当然是令人伤感的，长峰在最后要击毙凶手时，反而被包围的警察击毙。最终凌虐姑娘的凶手被逮捕，却相当被保护起来，而一心复仇的受害者家长被击杀，没有完成报仇雪恨，而警察就是这样的维护法律，而放弃了匡扶正义。

小说结尾，几位警察的对话很有深意，可以说是小说华龙点睛之笔，严肃深沉，读后连自己都不禁沉思。

“警察到底是什么呢？”久冢开口说话，“是站在正义的那一边吗？不是，只是逮捕犯了法的人而已，警察并非保护市民，警察要保护的是法律，为了防止法律受到破坏，拼了命东奔西跑。但是法律绝对正确的吗？如果绝对正确的话，为什么又要频频修改呢？法律并非完善的，为了保护不完善的法律，警察就可以为所欲为吗？践踏他人的心也无所谓吗？”久冢说了这么多之后，便面露微笑，“虽然我拿着警察证件这么长一段时间，但其实我什么也没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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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徨之刃，彷徨在法律和正义之间，关于这问题没有一个天底下人们都接受的答案。

蝙蝠侠、绿箭侠

美国的“蝙蝠侠”一直就受困于这个问题。许多的影视作品里，小丑真的是邪恶至极，蝙蝠侠也受尽了苦头，但仍要保护小丑不能被自己杀死，一定要按法律来制裁他。但每次小丑逃脱，都导致许多人命的死亡，蝙蝠侠心里真的想杀了他，但如果杀了他，蝙蝠侠就不能代表正义，就会被法律审判。有一部动画，蝙蝠侠晚年了，小丑要出来作乱，真的是造成许多伤亡，他终于亲手杀了小丑。

同样的问题，美剧《绿箭侠》一直存在。作为“秘密的治安维护者”，打击犯罪，当年杀坏人，还一直遭到警方的通缉。而许多坏人真的就是不会悔改，捉了他，他跑出来又作乱。如果真按法律来走，他感觉连自己最爱的人都保护不了，真的十分失落。最近更新的第五季，作为市长的绿箭侠被绑后，逃离时就杀了殴打他的坏人，妹妹西娅发现后质问他，他终于冷漠地回答，去年明明有很多机会杀了达米恩·达克，却放过他，结果反而导致了“黑丝雀”劳蕾尔·兰斯的死，以后再也不想因为他自己的仁慈，让更多的人陷于生命危险中。

绿箭侠也像长峰一样，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不会再放任坏人的逍遥。法律只是保护法律本身，而他是要匡扶正义。当然，他心里也有一杠秤，提醒他过分为了正义杀人也会走向它的对立面——邪恶。

作为一个明白人，把握着法律与正义的平衡，不盲从于法律，也不疯狂于正义。两者取其中，或许成了一个更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