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北京无雪,雾霾深沉。我看到后座装了玫瑰花的跑车开到了你宿舍的楼下,又载着玫瑰花失落地开走了。
你穿着两年前我送你的那件外套,迈开长腿走到你宿舍楼下的第五棵树下的时候,猛然停住,半转身看向我,目光闪闪发亮,像长夜里光线柔和的灯。我慌忙地躲闪,但无处可避。我不敢看你的眼神,我觉得自己是个低微而又猥琐的跟踪狂。
你问:“周楠,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来看你呀。我想问你今天有没有约会,我想问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吃晚饭。
这些话,我通通说不出口。我低着头,放在外套口袋里的有六个手指的左手紧握成拳,沉吟良久,良久。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幸好,你什么也没有介意。你等了良久不见我的回答,忽然对我说了一声“谢谢你呀”,便匆忙离开,年底了,你身兼几职,真的好忙。
而我,迟钝而又自卑的我,用了很久,仍是没能完全想明白你为什么突然穿上了那件外套,为什么你突然发现了一直在的我,为什么你要问我为何在那里,为什么,你要说谢谢我。
有好一段时间, 我不敢再到你的学校去找你了。我一次又一次地打开那个只有你一个联系人的邮箱,想给你写点什么。但我一如既往地什么也没有写出来就关上了页面。
我真应该写点什么的,趁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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