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沙滩、海浪,还有仙人掌,此刻的美景在这些参加选拔的人看来一文不值。他们狼狈不堪的或躺或趴在水沙接壤处,大口喘着气,使劲儿往外吐着刚刚喝进去又腥又咸的海水。
看着远去的直升机,以及身后茂密的发黑丛林,大龙扭头望着还在呕吐的饭叔问:“饭叔,接下来咱们该做什么?”
“MD,本来以为就是一半的部队选拔,谁知道这帮人下手这么狠。还好我是见过大世面的,第一大家先稳定情绪,休息好补充体力。第二,咱们不要分开,一起抱团行动。”好不容易才停下来的饭叔喘着大气,接着说道,“据我估计,他们在直升机上就是给我们来个下马威,接下来就是要考验我们的野外生存能力。所以,我们只要解决了吃的问题这次选拔就已经宣告胜利了。”
“饭叔,大龙的意思是接下来咱们该干点什么?”旁边的朗格提醒他的回答有点驴唇不对马嘴。
“……额,我不是说了嘛。先休息,然后抱团去丛林里边找吃的,一是找吃的;二还得生火找个睡觉的地方。”
“嗯,老饭说的对,是得先找吃的。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大山小山一样的身躯上挂满水珠,在阳光照射下甚是伟岸,“这大树林里一定有啥狼呀獾呀,对了还有野猪、野兔和野鸡啥的,待会儿咱们就抓了晚上烤了吃,嘿嘿。”
“对对对,咱……咱们得准备武器,做一些棍子和棒……棒子,要不然。”体型最为苗条,最后一个上岸的歌神哆嗦着说完继续呕吐。
“这个就能吃,新鲜海苔。”来福说着将刚刚从海边石头上捡来的一团紫色东西塞进了大嘴里,毫无表情的嚼着。
“是的,这个是海苔鲜。这样,咱们兵分两路。来福,你跟大龙和朗格在这里收集一些海苔鲜,我、大山和结巴先去制作一些武器,顺便先去林子里边探探路。”
“饭……饭哥,叫我歌……歌神,嘿嘿。”
“好的小结巴,走吧,咱们出发,时间就是生命。”饭叔说完率先朝百米外的丛林里小跑过去。
“别走太远,等会儿咱们在哪儿集合?”突然想起什么的大龙朝饭叔他们喊,却没收到回应。
知道在海边寻找食物的不光他们,还有选拨竞争者,然后冲突就很自然的发生了,而引起冲突的是一只不知为何搁浅在岸边一片乱石中不停挣扎的大龙虾。
眼尖的朗格率先发现动静,然后就像个兔子似的连蹦带跳过去查看情况。
“哎,你们俩快过来看,这有一只大虾,有TM小狗崽子那么大呢!”
闻讯赶来的来福和大龙还没到场,朗格突感一阵凉风袭来,紧跟着一个黑影便当头罩住了自己。抬头一看,原来是刚刚同坐一架直升机,第一个跳下来的那个黑胡子老黑。这个老黑确实非一般的黑,不说话的时候除了眼白浑身上下没有一处白,不仅如此,身材也是相当健硕,一点都不像来自饱受战乱和饥荒过度的人。
“你干啥?”朗格抬头有些紧张的盯着这个不怀好意的突来者,“这虾可是我先发现的。”
黑胡子老黑一言不发,然后突然伸手抓向龙虾。朗格预感来者不善,见对方竟然如此不讲武德,情急之下也伸手跟对方抢着抓了下去。朗格的动作更快,可惜黑胡子老黑的胳膊更长,但刚抓到一半便被朗格从半空截胡抓住了手腕。
黑胡子老黑见状嘴里骂了一句只有自己听得懂的脏话,同时一拳击向朗格。自幼习武的朗格一个低头轻巧躲过,顺势一脚踢中对方抓着龙虾的肘部,将龙虾重新抢了回来。不肯善罢甘休的黑胡子老黑怪叫一声又扑了上来,挥动着拳头疯狂进攻。朗格冷笑着轻巧躲了过去,觑准时机朝对方小腹一记重击腿之后,扭头开始往回跑。
没跑几步,他便撞上迎头赶来的大龙和来福,而后边黑胡子老黑以及他的四个队友也追了上来。黑胡子老黑的四个队友是同样身为老黑的同族中人,我们按照身高姑且称呼他们为:大黑、中黑、小黑和迷你黑。
此时,五人按照个头排成一排就像是个只带了五个谱的木琴。
“他们来抢咱们的大虾!”朗格此时的口吻像极了儿时跟父母告状的你我他,“这只虾可是我先发现的。”
只听看不清面部表情的五黑兄弟一阵叽里呱啦,只能大概判断他们的意思为:滚,虾留下来,否则打爆你的头。
大龙和来福抢上一步站在五黑兄弟前边,来福冷笑着比划了一个全世界共知的肢体语言,然后脾气暴躁的对方就滋哇乱叫攥起沙包大的拳头冲了上来。
冲突发生的并不突然,双方都有所准备,但是结束的相当快,相当出人意料。
来福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一个蛤蜊壳,只一下就割破了大黑的脖子,紧跟着一脚踹断了老黑的腿,上去又是如出一辙的一“刀”割断其喉管。五秒钟不到的时间,对方两个主力已经倒下。与此同时,大龙两把沙子将剩下三人瞬间打成了瞎子,然后跟朗格同时出击,招招阴损而有效,均是朝着对方要害招呼。十秒钟不到的时间,对方五人或死或伤,全部倒地。
旁边目睹一切的一些老外本来还想坐享渔翁之利,此刻纷纷识相的往后退去,有些人甚至还给大龙等人鼓掌叫好。
一个小时后,天色渐暗,在海边收获了不少食物的大龙、朗格和来福来到林子边,但是却不知道该怎么联系早已进入密林深处的饭叔等人。
“这样,你们俩在这里一边等一边想办法搭个简易的庇护所,我进去找他们。”眼见暮色降临,大龙提议道,“我会在途经之地在树上做个三角形标志,如果太晚我还是没回来,第二天你们按标志找我。半个小时这里差不多就全黑了,如果我没找到他们也会寻着标志回来跟你们汇合。”
“拿着这个。”来福伸出大手递给大龙一只XX螺,“一声自己人,两声危险预警。”
这是这么长时间以来来福少有主动跟几人说话,很显然经过刚才那场短暂的并肩作战,他已经对这两个队友有了一定的认可。
“这东西咋吹?”内地来的朗格好奇的问,“我第一次见长这幅模样的螺丝,这么大个儿,还能当哨子吹!”
看来福示范一次之后,大龙自己试了试便带着螺哨出发了。
此时的林子深处,饭叔、大山和歌神手持用树枝做成的简易木棒及标枪,一边寻找野味的足迹,一边侃着大山,不过被侃的对象不是大山,而是另外两位口齿不清的人。
“你们俩不都是福建呢吗?福建老乡,老乡见老乡,两眼汪汪汪,这咋说话不用你们的方言交流呢,怕我听不懂么?”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闽南地区,那是十里不同音,隔座山讲话就完全不一样。我弟媳就是离我们那十几里地的一个村子里取过来的,到我家差不多五六年了,她说话还是有一朵半听不懂,纯靠猜。”
“所以,我们不……不是怕你听不懂,而是我们自己都……都相互听……听不懂,呵呵。”歌神笑着说。
“扫嘎,饭叔,听说你们南方人说话贼逗,S和SH,C和CH不分,Z和ZH也不分,现在听我口令,跟我说——一二三。”
“一饿山。”
“一二三。”
“一饿山。”
“……换一个,大热天。”
“大夜天。”
“是热,Re热,热天的热。”
“Ye夜,夜天的夜。”
“算了,再给你们一次机会。现在跟我说:老虎。”
“脑斧。”
“老虎。”
“脑斧。”
“哎呀,我TM是真恼火。饭叔歌神,你们南方人舌头都捋不直的吗?难怪十里不同音,这发音搁谁也听不懂啊。往后咱们可就是队友了,我可不想哪天你们把四个人说成十个人害哥们儿丢了小命。这样吧,从今天开始,你们就跟着我学普通话,我这普通话可是咱们小队里边最标准的了,贼JB标准!”
“算喽,你说话一口大碴子味。人家大龙和朗格的普通话才标准。”饭叔白了一眼大山,继续往前爬上一处小高地。
“啥玩意儿?你说我——”
“嘘——”饭叔突然卧倒,对着身后的大山和歌神作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轻轻往下指去。淡淡的夜色中,大山和朗格看到饭叔小眼睛里冒着光,带着兴奋和紧张,他们预感可能有大事要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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