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飞兄弟转身出去,没多久便开车进来把老刀的尸体装进去,然后辞别德哥消失在山路之中。
德哥朝阿龙点点头,招呼他一起回到了屋里。刚刚本来觉得自己小命就要交代的阿龙被这瞬间反转的剧情弄的到现在脑袋都还是晕的。
“阿龙,刚才谢谢你的不离不弃。”德哥递过去一根雪茄给阿龙,还倒了一杯威士忌。
阿龙没有说话,一口气把半杯威士忌全喝了。虽然胆子不小,也干不少架,但刚刚这种场景还是他生平第一次遇到。
“刚刚的事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而且这件事跟你本来也没有关系。”德哥再次给他倒上酒,轻描淡写的说。
“德哥我没事。”阿龙强壮镇定的笑了笑,点燃了雪茄,狠狠抽了一大口,然后呛得猛咳了几声。
“没事就好。其实你比我厉害多了。不瞒你说,我第一次见别人杀人的时候,直接就尿裤子了,第二天走路腿都还抖。”
“德哥您开玩笑呢吧?”阿龙瞪大了眼睛。
“这又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我为什么会拿自己开这种玩笑。”德哥看着杯里的酒苦笑一声,“不过那时候我比你小是真的。噢对了,阿龙,你能再帮我个忙吗?现在这个时候我怕是不方便再抛头露面。”
“您说,只要我能做到。”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需要去接一个人。”
“去哪儿?接什么人?”
“他是我以前的手下,为我做了八年牢,过几天出狱。现在社团散了,我也不能给他什么,但这个人情我一定要还的。当然,你要是有什么顾虑的话就算了,我另外找人。”
“噢,没有。”
“他很好认,一米九多的一个大光头。以前道儿上的人都叫他榔头哥。你留个你的电话给我,到时候如果我找到其他人你就可以不用去了。我可不想你堂堂一个大学生跟我们这种人有过多不必要的接触。”
“德哥您说笑了,在我看来大学生跟小学生除了书读得多少有差别之外,并没有什么别的不同。而所谓白与黑,也并不一定对应是与非。只要问心无愧,我没什么要担心的。”
“哈哈,小伙子你活的比我坦荡,比我有格局。”德哥跟阿龙碰了碰杯,略带深意地低声说,“这地方没告诉别人吧?为什么我们前脚刚到老刀后脚就跟来了呢?”
“没有,绝对没有。这地方我也是上午刚从峰哥那里知道的。德哥,你这个地方除了你、我、峰哥,还有第四个人知道吗?”
“没有。”德哥十分肯定的摇了摇头。
“不要跟他过多交谈,送到地点马上离开。”想着刑峰的话,阿龙突然想,“为什么峰哥要我尽快离开呢?难道……”
德哥看着阿龙,然后笑着道:“行了,没什么事我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以后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尽管跟我说。虽说我现在已经是一介贫民了,但有些事还是可以略尽绵薄之力的。”
“谢谢德哥,那我这就告辞了。”
阿龙大步走出听风小筑的时候,他不知道背后的德哥正用一种很特别的眼神看着自己。得意、狡黠,又带着一丝重新燃起的希望之光……
另外一边,重新做回警察的刑峰刚跟局长马德胜谈完,便又被刑警队长耿浩拉到了办公室。
“欢迎回来,我们的打黑英雄!”耿浩关上门先给了刑峰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别这么搂搂抱抱的,让人看见不好。”刑峰被着猝不及防的热情弄的怪不好意思,急忙推开对方。
“你小子怎么跟我还见外了,哈哈。快坐吧。”
“哎呀,你还别说,这么长时间躲在黑暗里,这猛然光明正大到了阳光下,还真有点不适应,更别说这烈日灼心的地儿了。”
“怎么?乐不思蜀不想当警察了?我手头正好还有个卧底的名额,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别,我谢谢您耿大队长了。我还是晒会太阳好,补补钙。刚刚马局跟我说下了局里现在的情况和一些重要案件,我这边做好准备了,随时可以回归岗位。”
“呵呵,等的就是你这句话。你这次大功归来,我正好借此机会告老还乡。你上来的名正言顺,我走的心安理得,咱兄弟俩各取所需,各的其好,怎么样?”
“我跟你说的是案件,可不是当官。”
“现在社会不比以前了,犯罪分子智商越来越高,作案手段越来越高明,而且出现了高科技化的趋势。跟你说实话,我真的有点力不从心,也确实有点累了,所以才需要你这种有能力又年富力强的人顶上来。借着这次机会,你就帮老哥一个忙,来当这个刑警队队长,着手抓一些大案要案。”
“这事我都跟你说了很多次了,我这人没什么大局观,你让我刚从H社会回来就当刑警队长,那哪儿行?”
“又没说立马就让你当,我给你一年的考察期。”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为什么这么火急火燎的赶我上架?论资历,局里好几个比我深,论能力,也有不少比我强的,你怎么就非揪着我不放了?”
“不为别的,就因为我信你。不是我不信任其他人,而是咱们从部队一起一直到警队,认识十多年了,我对你的了解最深,各方面素质综合考量,你是最适合这个职位的。行了,你好好想想再给我答复,这段时间你就屈尊先在二队,帮着带带一帮新人。”
“行,听从组织安排。对了,我侄女现在身体怎么样了?上次听你说做了心脏移植手术。”
“现在恢复的很好,你有空了可以来家里看看她。”
“择日不如撞日,下班了我们一起回去。”
“好啊,我跟你嫂子提前说一声,让他准备好酒菜。说实话咱们可是很久都没喝过酒了。”
“那今晚不醉不归,哈哈。对了,有件事我想跟你打听一下。”
“什么事你说。”
“十多年前,青峰寨的山体滑坡你听说过没有?之后那里还发生了一起泥石流,两件事死了几十号人。”
“听说过,你怎么突然对这个——这种事情感兴趣了?”
“也不是突然,去年夏天去那边办事的时候突然听人说起。这件事你了解多少?能具体说说吗?”
“呵呵,我了解的不多。大概就是十多年前,一个开发商看上了当地的生态,于是就想搞旅游开发,然后就派人跟当地的人谈搬迁,可谈判还没开始几天,就发生了一场山体滑坡把据说是几个少数民族的头人都给埋了。这件事搁置了没多久,整个村寨的人可能是觉得头人的死不吉利,便同意了开发商的补偿全部搬迁到了几十里外的安置房。可能是那个地方真的风水不好吧,开发商开工才一年就在要竣工前夕被一场泥石流把工程全毁了,人也死了十几个。从此以后那个地方就被传说被下了诅咒,在没人敢过去开发,渐渐的也就荒废了。”
“当年这些人的死就没有相关部门过去调查吗?”
“都是很明显的自然灾害致死,有哪样好调查的嘛。”
“听起来确实如此,不过仔细想想,为什么那场山体滑坡不埋别人,偏偏就埋了几个当时反对拆迁的几个头人?而且早不发生晚不发生,偏偏在拆迁谈判出现僵局的时候。”
“呵呵,看来你自己也了解了一些嘛。不过其实当时被埋的也不止三个头人,还有两个平民。再有,当时拆迁给的补贴标准很高,所以其实反对的也就只有其中一个头人和一个跟他关系好的平民而已,其他人都基本已经同意了。”
“那当时负责拆迁的是谁?”
“好像是鸿鸣山,也就是现在鸿氏集团的CEO。呵呵,这件事没你想得那么复杂,就是一场天灾。这件事当时耿浩已经亲自带人调查过了,没人任何线索指向人为因素。”
“可是去年我去过一趟青峰寨,而且在山里我碰到了一个长发鬼头,他说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话,还画了一些画。”
“他说什么了?画了什么画?”耿浩神情突然变得有些严肃。
刑峰看着他皱眉苦笑一声说:“他说的好像是彝语,连说带比划我也没太理解。不过那些画我拍下来了,有一张看起来像是某些人在山里炸山。所以我怀疑当时的那场山体滑坡会不会是人祸而非天灾。”
“哈——你这想象力也太丰富了些。”耿浩笑着摇了摇头,“不会不会。谁有这么牛逼能认为制造一场天灾呢?”
“我也想不通,但总觉得哪里又有问题。”
“嗯——要不这样,你把你拍的照片还有其他信息先发给我,等其他支队空了我让抽人再去清风寨调查一下。你刚回来警队先给自己放个假,好好休息几天。”
“休息就算了,我没那种命。”
“哎,我可是听说有个挺不错的姑娘跟你走得挺近,老大不小的该考虑考虑终身大事了。”
“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八卦起来了。”
“有些东西错过了就最悔莫及了,能把握就把握住。另外,据说年纪大了质量就不好了。”
“质量?呵呵,行我知道了。不过眼下我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一定得先处理了。”
“什么事?”
“杀老王的那个杀手。我必须尽快把他找出来,这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你那有什么线索吗?”
“有一些,但不是很多,我一会把资料发你邮箱。”
“好。”
“一切都要小心。这个杀手确实不简单,手里又有枪,而且虽然老刀已经死了,可我们并不能确定他是不是还会对你下手。”
“邪不压正,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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