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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唐宋八大家”里存在感最低的,恐怕非曾巩莫属。在学校里让学生背记唐宋八大家的名字,每次被遗忘的都是曾巩,因为语文课本里似乎并没有出现过曾巩的文章和诗词。反观其他几位,频频出现的古诗文,让我们牢牢记住了他们的名字。苏洵苏辙虽然也不是语文书中的常客,奈何人家有个风头过胜的儿子/哥哥。
一直以来,我都好奇曾巩是如何跻身唐宋八大家之列的,总感觉他就是一个打酱油的,可有可无的人物。看了《宗师列传•唐宋八大家之曾巩》,才知道是自己的认知高度不够,境界达不到,自然领略不到曾巩的厉害之处。
曾巩是欧阳修的高徒,我们都知道宋仁宗嘉佑二年的科举考试,可谓人才云集,苏轼、苏辙、曾巩、程颐、程颢等全都是这一年的同榜进士。当时的欧阳修就误以为苏轼的试卷是其高徒曾巩所作,为了避嫌,将苏轼取为第二名。可见,在欧公心目中,曾巩才学之高。
曾巩,字子固,世称南丰先生。南丰曾家书香门第,77年里出过19位进士,曾巩的父亲曾易占也是进士出身。曾巩弟兄五人从小饱读诗书,个个才高八斗,曾巩尤为聪慧,记忆力惊人,过目不忘,连父亲都夸赞他是曾家的骄傲。但科举考试总会以出人意料的方式给人沉重的打击。
曾巩18岁那年,跟着哥哥曾晔进京参加科考,大家都认为以曾家两兄弟的才华肯定会金榜题名。可是那一年,曾巩兄弟二人双双落榜,那些平日里嫉妒二人才华之人便作诗嘲讽:“三年一度举场开,落杀曾家二秀才。有似檐间双燕子,一双飞去一双来。”从此曾巩得名“落榜的燕子”。哥哥因此心情低落,郁郁寡欢,不久便病逝。
后来曾巩的父亲也不幸离世,家庭的重担全部落在了曾巩身上。为了照顾弟弟妹妹,曾巩只好回家过上了耕读的生活,他一边下地劳动,一边苦读,一边督促弟弟读书学习,一边还要为妹妹的婚姻大事操心。就是在这样艰苦的环境中,嘉佑二年,37岁的曾巩带着三个弟弟,两个妹夫一同进京参加科举考试。这一年,欧阳修担任主考官,一改科场上流于形式的八股之风,苏轼、曾巩他们的文章得以大放异彩。也是在这一年,曾巩和他的弟弟、妹夫全部高中进士,“一门六进士”震动朝野,传为佳话。
曾巩有一个至交好友,名叫王安石。王安石变法开始后,曾巩认为其推行速度过快,应该循序渐进,两个人各持己见,后分道扬镳。曾巩知道自己说服不了王安石,便自请外放,开始了自己长达12年的地方官生涯。曾巩相继辗转越州、齐州、襄州、洪州、明州等地,颇有政绩。公元1073年,曾巩齐州任满。据载,曾巩调离齐州时,“州人绝桥闭门遮留之“,无奈之下,曾巩只能“至夜乘间乃得去”。齐州就是现在的济南,据说“趵突泉”的名字还是曾巩取的呢!
曾巩在《圣贤》中写道:“举世不知何足怪,力行无顾是豪雄。”这也恰恰是其一生的写照。曾巩一生手不释卷,勤奋好学,连王安石都称他为“迂大夫”,也因其一生嗜书如命,曾巩被后世称为“一代醇儒”。
有人说,苏轼之后,再无苏轼;曾巩之后,无数曾巩。比起难以“复制”的“天才型”选手苏轼而言,曾巩一步一个脚印的奋斗人生,或许才是普通人的首选。
果真,“唐宋八大家”没有一个人是浪得虚名,无论是才学,还是治世才能,都值得我们抬头仰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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