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11月4日的四姑娘山超级越野跑已经过去两周了,右手手指仍然发麻。
不由得想起朋友浪人那冻伤更严重的手。
冻伤的手这是四姑娘山越野跑带来的礼物。
伤痛是可贵的财富,它给我们带来这个世界最真实的感受,它让我们觉得自己活着。
出发前赛前的肯道尔山地电影节放映了一段20分钟左右骑行的影片《骑向卡兹别克》,影片结尾叙述到:“这个世界需要活着的人,而我们需要让自己活着。”那时眼眶开始模糊,满场的欢呼声和尖叫声
孜孜和罗静5、4、3、2、1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和尖叫声,龙达撒向天空,黑暗中一盏盏灯火长蛇一般兴冲冲地踏上一条证明自己活着的山野之路。
出发山野是让人平静和喜欢的地方。头一天,坐在阳光下的山岗上,看金黄色的冷杉摇曳手臂,看着四姑娘山的雪峰在云层中忽隐忽现,看自由的鹰在头顶盘旋,山谷从雪线、森林、河谷延伸向远方,这平静的画面不由得让人大意,我大言不惭地笑称,不就42公里嘛,虽然有很多爬升,但8小时应该完赛。
川西冷杉 凝望雪山 熟悉赛道因为赛前2周,在汶川龙山越野进行了30公里拉练,爬升2000米到海拔3800,当时感觉还挺轻松。
轻敌的不止我一个,同样参赛的浪人就戴一双薄薄的自己剪的半指手套,一双自己改装过的大头皮鞋就敢跑100公里赛事。
只有踏上赛道,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狂野。
雪坡低温,这几天山上都在下雪,前往CP2的途中,天刚微微发亮,一行人亦步亦趋从冻土森林踏上了低矮杜鹃林中的雪线。
爬升 低头爬坡 告别森林 蛇行上山而我只穿了一件薄抓绒和冲锋衣,风一刮,像冰刀子一样在脸上刻字。
抵不住的寒冷两个软水壶吸水口处结冰,就像背了两个冰袋一样。
右手已冻僵我的右手就是从这里开始被冻得麻木起来。出发时,跳起来和赛事总监击掌。没错,击完掌后手套掉了。
于是雪线上的这一路尝尽苦头。
云端先是用力拍打。
清晨 雪山上的星光放到嘴边呵气,用牙齿咬。
揣进兜里,一只手摆动。
就这样处理,抵达CP2打卡点时,依然发现手几乎没有感觉。志愿者让我使劲搓,我拼命搓手,跟着一阵突然的疼痛,再一会儿终于感觉到血液循环。
其实这并不是最大的困难,接下来雪坡上的横切才真正让所有参赛者体会到为什么别人家的赛事名称都直接是“越野赛”,为什么四姑娘山的比赛要加上“超级”二字。
坡超级陡
陡坡几个弯道口下面,直接就是悬崖
一不小心就会跌落雪超级深
雪中路超级滑
摔了我各种姿势都用了
摔坐在雪里蹲,降低重心
下滑爬,手脚并用
对面的幺妹峰梭,真担心我的裤子
摔倒,就这样还摔了十多跤。
云端上的四姑娘 我依然可以飞 云端的狂野(2017 环四姑娘山超级越野跑) 魔幻的幺妹峰终于降到雪线下,抵达阳光下的CP3花海子的那一刻,喜忧参半。
花海子木桥 瘫坐在花海子 被雪折磨得退赛的浪人喜的是最难捱的那一段终于过去,忧的是体力耗尽,会不会无法完赛也被摆上了思考议程。
花海子从来没有设想过有被关门的危险,但综合诸多困境之后,时间渐渐成了摆在面前的最要紧因素。
CP4鸡棚子CP4往CP5枯树滩途中遇到的选手,问得最多的就是,下一个点还有多远,还有多少时间关门。
体力竭尽之时,似乎思维也不怎么好使。老是以为很快会抵达枯树滩,却没想到这段路尤其长。
快抵达终点,下起了雪粒子,漫山遍野,蔚为壮观。
差1小时被关门,安全完赛。终点处大帐篷内人声鼎沸,火锅啤酒,已没有了出发前那种激动和不安的情绪,多的是完赛的小庆幸。
戴上哈达 遥远的终点夜里又是一场大雪,100公里比赛提前终止。不论完赛与否,每个人心中都多少有各种遗憾和不甘。
离开时的日隆镇这就是越野,超出你寻常轨迹,超乎你平常预期。
奖牌哦,这是“超级”越野。明年争取再超级一点,准备充分上个100公里?要不先60,好了!
魔幻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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