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在电话中对我说,有空的话最近回家一趟,不好请假就周末自己一人回来看看,爷爷今年以来身体很不好。
之前已经听说过爷爷生病的事情,只是千里之外的电话那端从未传出过如此直白的期盼,自己就以老人没有大碍、孩子还小、上班没时间为由,心安理得的将回家看看的念头继续埋藏着。
匆匆定下行程,带着老公和孩子一起来了场说走就走的回家之旅。临出发前,给爸爸去了电话,这样快速的行动显然出乎他的意料,电话里只听到他一连串的“好、好、好”,分不清是对我的回应还是他自己高兴的呢喃声。
中午时分抵达家乡小镇,当我在卖东西的小摊前才挂掉爸爸询问地点的电话,一回头就见爸爸边叫着“柚柚”边大步向着老公和孩子所在的方向走去。儿子柚柚显然听到了声音也认出了外公,正被爸爸抱着的他笑着不好意思的把头往爸爸肩上贴,但旋即又抬起头呵呵呵的朝着外公笑,我爸伸出手去,柚柚很自然的张开双臂让外公抱住,祖孙俩在初春的暖阳下相视对笑,一老一小,笑的灿烂而纯粹,明媚如花。
分别近5个月,两岁多点的柚柚再次见到外公时,熟识的笑容和毫不生分的抱抱,让血脉亲情霎时自然流淌开来。此情此景将久久定格,时时慰藉我常年远离孤老的爸爸和年过八旬的爷爷奶奶的愧疚之心。
相比起前些天的不思饮食,爷爷的身体已大有好转。堂弟和我聊起前几天爷爷的病况,吃不下东西还上吐下泻,只几天人就瘦了一大圈卧床不起了,他和弟弟结伴整夜守在爷爷床前,爷爷说腿疼他俩就给按摩腿,爷爷说脚冷他俩就想办法给暖脚,老爷子不习惯用电热毯,两兄弟就照爷爷的指示,将烧热的水倒入老式的玻璃输液瓶中,盖好塞子外面套上只旧袜子放在爷爷脚边。两人照顾得顺心,爷爷有事都习惯只招呼他哥俩了。
堂弟若无其事的叙述,我听着先是有些不可置信,既而便是刮目相看。老实说,爷爷一辈子都比较自我,不会照顾妻儿,对孙子辈的我们姐弟仨也谈不上多疼爱,从小到大我们都是亲近奶奶远多于爷爷。却没想到,我两个刚刚成年的堂弟在这次爷爷重病时,以爷爷未曾给予过他们的耐心和爱心,彻夜守护着爷爷,并不厌其烦的满足爷爷的各式要求。
爷爷或许不是我们心目中理想的好爷爷,但这世上只有他是纯属于我们的爷爷,独一无二。他或许没有机会再去学习如何好好爱我们,我们却没有理由不好好孝敬他。割舍不了的血脉亲情再次涌现,堂弟他们用实际行动给我上了这触动心弦的一课。
临别时分,爸爸送我们一家三口到镇上坐车,祖孙俩这几天里不知道第多少次对视而笑,只是这一次,笑着笑着距离就远了。好在,这温度已能温暖花开。
亲情,割舍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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