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得飞快,2013年6月,杨鹤昱高考。
高考完那天,他们班级聚会,杨鹤昱喝醉了。
他的朋友把他送回家,我手忙脚乱,爸妈不在,我不知道该怎么照顾一个喝得烂醉如泥的人,尤其这个人还是我哥。
但还好我哥喝醉了也不闹,只是安安静静地睡着,偶尔说几句梦话。
我拿了毛巾给他擦脸,从额头到下巴,再到耳边的小痣。
我第一次离杨鹤昱这样近,近得可以看到他眼上的睫毛,根根分明。
第一次可以不用害怕被发现,目光黏在他身上,肆无忌惮地看着。
杨鹤昱身上酒味很浓,还带着淡淡的香水味,我猜他今晚一定经历了一场盛大的告白。
不知道那人成功没有。
给杨鹤昱盖好被子,我起身要走,忽地听到他嘴里在说着什么。
咕咕哝哝的,听不太清,我把耳朵凑上去。
听到他说:“小婷,哥对不起你。”
原来他一直都没有走出来。
我叹了口气,尝试着伸手抚平他紧皱着的眉头,却怎么也抚不平。
突然,一只骨节修长的手攥住了我的手腕,目光往下,我对上杨鹤昱迷茫朦胧的眼。
“哥,醒了?”我心里一跳,急忙与他拉开距离。
杨鹤昱安安静静地看着我,手上骤然施力,我脚下一滑,扑倒在他身上。
下一秒,温热的嘴唇覆了上来,带着浓重的酒气。
一瞬间的失神过后,我猛地推开杨鹤昱,带着响如擂鼓般的心跳落荒而逃。
那一晚,我把自己捂在被子里,摸着酥酥麻麻的嘴唇,流了满脸的泪。
我不知道他把我当成了谁,我只祈祷他明早醒来已经忘了。
我知道他只把我当妹妹,我不想连做妹妹的资格都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许是哭累了,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敲门声吵醒的,揉了揉肿胀干涩的眼睛,我挣扎着下了床。
到了门口,却不敢出去。
“杨暮星”我哥又敲了门,“起来吃饭。”
避无可避,我打开门,走了出去。
桌子上摆着三菜一汤,杨鹤昱在厨房盛饭,转身朝我招招手:“过来端饭。”
他神色正常,应该已经不记得了,我本来应该高兴,心里却闷闷的。
“眼睛怎么肿了?”杨鹤昱把一块红烧鱼放我碗里,皱着眉问。
我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一个劲地低头扒着饭,含糊地说:“可能没睡好。”
杨鹤昱笑道:“睡到12点还没睡好啊?”
我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假装抱怨道:“还不都是你,昨晚吐了一地,我收拾了大半夜呢。”
我哥有些尴尬:“真的吗?”
我说:“假的,你回来就睡了。”
我回学校之后,我哥也没在家待几天,他说是毕业旅行,但我知道,他是去找妹妹了。
我哥高考照常发挥,被我们省最好的大学录取了。
我问他为什么选择留在省内,他说林城的计算机专业是数一数二的,这里是最好的选择。
我握紧了电话,带着淡淡的鼻音问:“真的吗?”
他说当然了,又开玩笑似的说爸妈经常不在家,他可以经常回来看看我这个留守儿童,一举两得。
杨鹤昱一直到林大开学才回来,他情绪不太高,整个人黑了一圈。
我不敢问他是不是没找到妹妹,只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笑他“哥,你该不会去挖煤了吗?”
杨鹤昱也笑了,说:“有这么夸张吗?”
我继续嘲笑他:“真的超级超级黑,你完了,以后没有女孩喜欢你了。”
其实我真的希望他不要那么帅,不要那么温柔,这样我的情敌会不会少一点?
但比杨鹤昱外表更迷人的,是杨鹤昱这个人,他的教养、他的优秀、他的绅士与温柔。
我的感情愈发难以控制,只要有他在,有时候我会整宿整宿的睡不着。
我开始不回家,放月假也呆在学校里,说我要认真学习,备战高考。
其实我只是想少见他一点,我想用时间冲淡对他的思念与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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