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凌晨四点。

一直没有严密合拢的窗外传来男人大声咒骂的喧哗，划破静谧的深夜，也打破了我本就不安宁的睡眠。

迷糊醒来的时候，卧房空荡，还没有到时间的音乐在枕边絮絮缠绕，睡前开着的风扇也嗡嗡运转。

我眨着干涩的眼睛，无奈让思绪回笼。

也许是喝了太多的酒，男人的声音大声得很，只听得到比泼妇骂街还凶，嗓门真是经得住撕扯，粗鄙语言一连串往外冒。我处于七楼也能听得个七分清楚，更不用说那些一二楼的住户了。

似乎是在骂他的女人，还有大力厮打的声音。

女人好说歹说都劝不住盛怒下的男人，旁边似乎还有他们的友人或者是被吵醒的邻居帮助拉架，十分底气不足的样子。

男人高声咒骂，还吼叫着让女人滚。

打骂声不停。

风扇驱赶走昨日烈阳残留的闷热，夜色有点冰水凉意。

我无奈拿起手机，莹莹屏光照亮我的脸，让我不得不眯着眼睛。

忽然想着，这样深夜的闹剧偶尔有发生。有时是男人女人喝酒玩乐，在安静的夜里喧闹而归，大声叫喊，好似要把自己醉酒的极致欢乐大声传递出来；有时是夫妻吵架，从楼道吵闹到街边，灯光沉默地照亮他们争吵的狰狞模样；有时是婴儿哭闹，哇哇之声不绝于耳，还会牵扯家中狗狗的担忧，引来“人狗大合唱”。

扰人清梦还特别理直气壮。

“哐！哐！哐！”男人似乎拖拽着女人回了屋，门砸得震天响。

“给老子滚！”

“我曹尼玛仙人”

“你踏马给老子滚！”

男人不停歇咒骂，还有厮打。

听的人十分心烦，并不能理解他的怒火，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单纯觉得，如此丑陋粗暴地对待自己的女朋友或妻子的男人十分可耻。

女人声音嘶哑，时常有抑制不住的痛苦喊叫，却十分硬气地没带哭腔说话，僵持不下。

忽然传来重物从楼上摔下来的声音，“咚”的一下“啪”的一声。

男人的声音从模糊又转变为清晰，从屋里又来到了楼下。

“你踏马给老子滚！”

伴随着这样的叫骂还有拳拳到肉的单方面打人的声音。

女人痛苦呻吟。

似乎还有拖着行李的声音。

小孩啼哭。

难道是夫妻吵架，把母亲和孩子一起赶走？在这样寂静无人的凌晨？这样的男人未免太过冷酷可笑。

嘈杂声渐渐消失，而我已无睡意，不知是否有邻居和我一样，被吵醒后无法入眠。

如果这就是“平凡夫妻生活中会有的摩擦”的话，我觉得不结婚真的是个不错的选择。

宁静再次回归夜与我。

清晨缓缓而来，啁啾鸟鸣，清爽空气。

一切都埋葬在了夜幕之中，又迎来新的一天，也许在小区闲逛散步的大妈大爷口中还能听到一点这扰人的八卦。

这就是生活，这不是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