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十步白阶
“女儿?”我又一次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这次似乎睡了很久,久到我再次失去了时间的概念。
这段时间大部分都在这种昏昏沉沉的沉睡中度过,但我能越来越明显的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在逐渐的恢复直觉。
恍惚之中我动了动指头,摸到了身下的床单,非常顺滑,应该是高档货。
同时我听到了周围隐约传来叫喊的声音,想必又是因为我的恢复而欢呼雀跃。
这种情况持续了一段时间,每次当我的身体掌控能力有了新的进展,这种欢呼都会在耳边响起。
我甚至有一段时间认为这些家伙一定是闲的没事干了,才会整天呆在我的身边,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
不久之后,这种欢呼声消失了,我的身体恢复的也越来越快,因为是在恍恍惚惚的睡梦中,所以那欢呼的声音究竟是什么时候彻底消失的,我也记不清楚。
“女儿”
那个声音,那个女人的声音,似乎也很久没听到了。
她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喊我女儿?我的双亲早就在那场车祸里双双身亡了,不,我根本不是一个什么女儿,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男人才对。
那家伙,该不是在试探我把?不,一定是这样,那家伙是在试探我的神智恢复程度,毕竟我是一个差点死掉的人。
可,她的声音为何听起来那么的熟悉,还有一种,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吸顶灯的灯光十分的强烈,我的眼睛终于有了再一次睁开的力气,虽然全身酸疼,也终是能动了。
我缓缓的坐起身,周围的一切却和我印象里不太一样,上次看到的分明是一个整洁的病房,看可现在看来却像是一个破败的化学实验室,各种药剂瓶子随便的摆放着,肮脏的试管散落在地上。
仿佛是经历了一场暴风雨。
这是怎么回事?我伸出手按了按床边的呼叫铃,然而并没有任何的铃声响起。
应该是坏了。
我支撑着虚弱的身体下了床,双腿颤颤巍巍的不听使唤,便只好把立在床边的输液架拿来当成拐杖,一步步艰难的向着门外走去。
刚到门口,病房的门突然打开了。
门外空无一人。
到处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化学试剂味道。
我向后退了两步,门再一次关上了。
我抬起头看了看,原来在门的上方有一个感应点,刚才不过是感应到了我的接近罢了。
没想到现在就连医院病房都用上了这么高级的门,我暗暗想着。
心里隐隐有一丝不安的预感。
原本洁白的墙壁上到处都是化学试剂腐蚀后的黑色印记,护士站里病人的病历和医生的处方单散落一地,旁边还有一些黑色的斑点。
看上去,似乎是血迹。
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蹲下身去,仔细的观察着那些血迹,应该是从很高的地方滴落下来的,血迹周围有着飞溅出来的痕迹。
我忽然觉得似乎有什么人在盯着我,猛地一抬头,就在血迹的正上方,天花板上有一个卸掉了栏杆的通道口,里面漆黑一片。
却有着一双发着光的眼睛,我感到被注视的眼神,正是那个家伙。
我不由的手脚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那双眼睛的主人对我露出了锋利的牙齿,发出攻击性的声音,一个纵深,扑了下来。
我惊慌失措的捂住了嘴巴,挡住了眼睛,想要大喊,却喊不出声。
半晌,确认并没有受到任何攻击后,我才缓缓的睁开眼睛,一只橘黄色的虎斑猫站在离我不远处的地方,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
原来,刚才是这家伙躲在通风管道里。
我竟然以为是什么科幻电影里的怪兽,看来,我是电影看得太多了。
虎斑蹲在地上,伸出右抓搔了搔自己的脖子,转身跳上护士站的接待台,消失在了走廊里。
我从新站起来,不远处的大门外一道炙热的阳光照了进来,地板被晒的嘎吱作响。
朝着阳光走去,那边应该是大门所在的位置,我的脚步声在医院回荡,一股热浪扑面而来,与其说是阳光,这股热浪更像是从着了火的火场里涌出的一样,走了几步,我忽地打了一个冷颤,身后一股凉意擅自钻进了我的后脖领子,沿着我的脊椎在身上游走。
猛地过回头去,那里,竟然还有一扇大门,就如同前方的大门,身后有着同样的大门,可从那个大门传进来的却不是炙热的阳光,而是深入骨髓的寒冷。
大门的周边结了一层厚厚的霜,房顶,门缘的冰锥有三尺多长,地上更是堆着厚厚一层积雪。
我愣在了原地,前方是烈日高悬,身后确实数九寒天,这短短的几十米距离竟然有如此迥异的两种天气,这,怎么可能。
就在我发呆的瞬间,原本是艳阳高照的一边,忽然发生了爆炸,地板燃起了熊熊烈火,迅速的向我逼近。
我吓得连忙转身,可身后的寒冰也毫不示弱的开始迅速的吞噬着医院的墙壁,眼看着我被加在中间,若不是被火烧死,就必然会被冻死。
心中大惊,猛地坐了起来。
刚才,那竟然都只是一场梦。
我依旧在醒来时的那个病房里,病房干净如初,并不像刚才所见那般杂乱无章。
我穿着粗气,按下了床边的呼叫铃,可却没有任何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房间里,也空无一人。
我试着大喊,却碍于嗓子干渴,只发出了如蚊子轻哼般的声音。
我扶着输液用的支架一步步的想着病房的门边走去,在我刚走到门边的一刹那,病房的自动门突然打开,门外站着那个女人。
我终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太好了,太好了。”我呢喃到。
“什么太好了?女儿,你怎么起来了?”
“女儿?”我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似乎有点眼熟,像是在哪见过。
“你,还是没想起来么?”
“想起来什么?”我有气无力的靠在了病房的门框上。
女人默默的叹了口气,指了指病房里的一面镜子,那面镜子就挂在我的床边,躺在床上我是看不到的,在现在这个 位置,却是一览无遗。
镜子里出现了一个人,一个陌生的女人,看起来约莫二十岁左右的样子,脸色苍白,神态憔悴,眼睛深深的凹了进去,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营养不良的气息。
我惊讶的张了张嘴,镜子里的那个女人也跟着张了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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