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下了好多天的雨了,每天都是湿漉漉的,天空像是被点中泪穴。
横叉十五的在床上翻了个身,脑海里面还混沌在昨晚的思绪中。窗户透出的光着实刺眼,终于不在下雨了,太阳透过窗户玻璃。
外面到处是嘈杂的说话声,乔伊对声音一直很敏感,十分敏感。不耐烦的嘟囔一句“烦死了”边说边用脚有意识无意识踹了一下被子
大院就像四合院一样,傍晚时分,大家都聚在一起聊天。国家大事,儿女上学......充满欢声笑语,鸟雀啼鸣。
有时候哪家大妈出去遛弯串门,完全忘记烧水,水壶发出尖细的声音。纳闷哪家水壶开了,催促着妈妈去装水,发现并不是。顺着声音去后面大妈家,拔了插头,笑着跑出来。我笑自己总是分辨不出声音的位置,别人从后背喊我,我还能傻愣把头往前凑。
用手胡乱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走出房间出去看了一下,大院外面好多人。其实已经心知肚明了。前几天就说政府拆迁动真格的了,果然。
外面男男女女聚集着,基本上都是穿着正式的公务人员,也有很多操着一口不纯真普通话的女工作人员。住在那几家的人开始和他们攀谈起来,乔伊嗤之以鼻。
来的人比厂人都多,阵势倒是十分浩大,公安,武警,甚至是黑衣人“打手”,社区,政府,一条龙。
拆迁的造桥计划都可以追溯到五六年前了,来时浩浩荡荡,把厂房拆了一半,办公区变成一堆废墟,附近的幼儿园那一栋楼也已消失,之后整整五年,都没有任何动静。
最近的一个月又开始有声音,如洪水猛兽般,铺天盖地,开始动工。
小时候常在厂门口的篮球场玩耍,也习惯了厂的声音。现在突然间一堆拆迁的人过来,倒有些伤感,二十多年的厂了,从出生那时,就一直伴随而在。
一直都只是在电视上看过拆迁什么的,这是第一次看,年纪轻轻的倒真感受到丝丝苦涩,几十年相伴的房屋。
接连而来的问题其实远远不止这些,这个厂究竟能否重建,工人是否将面临下岗,一些列的难题。
来时似敲锣打鼓,急励风行,给人措手不及,连中午,一个个都不敢去吃饭,生怕出事,站在别人家门口聊天。
声势浩荡,厂周围的居民还不知道里面在弄什么,知道的是拆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出事了动员那么多警力。
我不知道,我也有些厌恶了,任何的情绪也抵不过一个“情”字,。
我似乎总是与人有隔阂,之间有无数跨越不过的山河,总是与众不同。
二十年,二十年的情,伴着机器轰鸣声,也一同埋葬,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如果有一天我住的地方也拆了,我该怎么办。
我去那里去找寻回忆,我如何接受住在家家封闭的小高层,我如何克服电梯恐惧症。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只知道二十年,我一直拥有的是一颗对家乡不变的情,以及亘古不变的根。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