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荔枝》以“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为中心事件,汇集大量详实的历史资料,用文学的手法,史学的严谨,合理推理演绎了唐代将一盘荔枝从岭南运到长安的过程。负责转运荔枝的小官李善德的在艰难的转运过程中尝尽了心酸冷暖,看清了官场腐朽。功成之后,面对权相杨国忠,他怒斥其贪赃,搜刮民脂民膏,并痛陈从岭南转运荔枝劳民伤财,不可年年如此!他此举使杨国忠很不受用,因此差点被杨国忠构陷杀害,幸亏高力士表功顺手救了他一命。但仍然全家长流岭南。李善德放弃了肥差荔枝转运使。从此以戴罪之身在岭南种荔枝树,日子虽然艰苦,但是心里却畅快。
李善德的人生就因为给大人物“杨贵妃”转运荔枝而发生了巨变。他原本只是一个连房子都买不起起的小官,因为同事设局,集体构陷,他在被蒙骗的情况下接受了皇上的诏书,当上了荔枝转运使,要在第二年六月一日前将岭南的荔枝转运到长安。转运使本是由皇帝钦命的,灰色收入多、权力大,在单位,像李善德这样只会做事,不会做人的人,是捞不到的。就因为没有人能完成荔枝转运的任务,完不成,唯有死。所以单位领导及同事合伙把这一刀捅在了老实本分的李善德身上。作为一个底层官僚,没有背景,没有门路,部门领导抵死不认账,所有的同事合伙将李善德推向了绝境,在这一刻,我看到了人性的黑暗,很多像李善德一样勤勤恳恳、本本分分工作的人,在单位都是透明人,工作干得再好,在吃肉喝汤时也没有人会想到你,反而,面临风险考验的时候,这样的人往往成为别人的垫脚石,或者成为失败的背锅侠。这就是现实社会中小人物的无奈。昏君要取悦是美人,上司要取悦的昏君,李善德要么运来荔枝,要么死,死的概率更高。
为了保住自己的命,能与女儿妻子相依相伴。李善德开始拼死一搏,或者他认为自己是必死的,只是想知道自己会在哪里失败。从此,李善德开始了荔枝转运的试验。他离开长安,一路向南,到达岭南,在不受官方待见的条件下,与胡商合作,实验荔枝转运三条路线,在三路皆以失败告终的情况下,他又查阅书籍、请教当地人,改变荔枝保鲜的方法,最终形成了一套能能将荔枝按时送达的方案。这原本应该是皆大欢喜。可是岭南节度使怕李善德的成功引来皇帝对自己的不满,半路截杀回长安的李善德,李善德差点丧命,幸而由于自己不经意的真诚使一位奴隶对自己心怀感激,在关键时刻用命,救下李善德一行人。这个情节放在现实生活中,其结果怕是李善德毙命才合理,在现实生活中,小人物即使才能出众,但不会与各种利益集团周旋,也很难出人头地,李善德思虑缜密,善于谋划,但是他的才能却没有用在利国利民的伟大事业中,其长期久居人下,荔枝转运这件在别人眼中完全不可能完成的事,在李善德出众的计算能力加持下,有了一套完善的可实施的精密方案。这个小人物完成了一项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壮举,在寻找方案的过程中,他迸发出惊人的智慧。小人物的大智慧让李善德上演了一出精彩的绝地反击。
他的方案在长安,虽能实施,但需要各部门的密切配合。此时官场,都在看李善德笑话,他的死活无人关心,各部门相互推诿。李善德欲哭无泪。宦官鱼朝恩想要抢夺李善德方案,但在后宫斗争中败给了高力士,因为高力士的引荐,李善德见到了杨国忠,并且推演了荔枝转运的全过程,杨国忠为取悦皇上,赐腰牌给李善德,凭借腰牌,李善德简直呼风唤雨,各种事务极其顺利的开展。作为小人物的李善德这时才明白,规规矩矩都是给小人物的,所谓的流程、规矩,狗屁不是,还没有大人物的一个腰牌好使。同僚前倨后恭、见风使舵的行为让李善德感到厌恶。也许,以前作为小人物,李善德从过来就没有机会见识他的上级、同事的真面目,通过荔枝转运事件,人到中年的李善德才发现原来日日共处的同事:口蜜腹剑、冷漠麻木、媚上欺下、令人作呕!这就是小人物的无知。像李善德一样的小人物一生活在规章制度中,活在光明正大下,没有下班后的夜生活、没有节假日到领导家送礼拜见。所以,李善德纯洁地认为这个世界如他的生活一样纯洁。李善德只看到了生活的表面,却没有看见官场的内里。生活有时在别处。
当转运荔枝的方案开始实施,为了准时、保鲜到达长安。李善德从源头开始督导。他看着荔枝树被砍倒,心痛又无可奈何,他沿途亲见逃驿的乡民,因为荔枝税不堪重负,为了给荔枝保鲜,逆流送冰,拆毁船只,驿站马匹累死,转运驿卒累死。到达长安的李善德驿衣衫褴褛、白发苍苍,他坐在墓地中,眺望最后一位驿卒把仅剩的一瓮荔枝飞马送近了长安城。李善德不用死了,但他的心在那一刻无比苍凉,只剩下这一瓮几从荔枝,当初可是砍了岭南三十亩果园啊!作为小人物的李善德在那一刻没有为自己的成功喜悦,更多是愧疚和不安。像李善德这样的小人物,他们读不懂官场的厚黑学,更无法接受一将功成万骨枯。他的良心因为没有受到侵蚀,他能敏锐都与其他的更弱小的人共情,理解他们的不易。他不愿意、不忍心继续迫害他们。更不想把自己的荣华富贵建立在这些弱势群体的痛苦之上。作为官员,带着一种为天下忧的情怀,他希望通过向杨国忠讲述荔枝转过程中的损耗,从此斫了此事。但是杨国忠这样的大人物杨眼中早已无民,心中只有主子。所以,李善德还是没有明白,大人物之所以能成为大人物,就是因为人家伺候好了更大的人物,而不是关心什么逃驿的乡民。
最终杨国忠轻轻一捏,差点就捏死了李善德这只小蚂蚁。李善德被流放岭南,正是给了他一个赎罪的机会,于李善德而言,是个好归宿吧!他求仁得仁,最终保全了自己的“善”“德”。一部《长安的荔枝》,写尽一个小人物的心酸和坚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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