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的十月初一,是传统的寒衣节,也是祭祖节。
在我生活的北方,祭祖节有两个,清明节和农历的十月一日。祭祖的时间一般是“早清明,晚十一。”即清明节祭祖要赶在清明节前一天,甚至更早些;十月节祭祖,要在初一后,十五之前。出嫁的女儿是不参加娘家清明节祭祖的。
北方农村上坟祭祖的供品也是有讲究的。周年祭,要买刀头肉,即带一点点骨头的肉,在水中浸半熟即可。除此,可再添加些糕点、水果之类。我公公生前习惯抽烟、喝酒,周年祭的时候也会在坟前给他点上一根烟、倒两杯酒。
我随丈夫第一次回老家参加清明祭祖时,大伯母告诉我,供品中要有一张烙油馍,及几个煮熟的剥了壳的鸡蛋。油馍多层,鸡蛋圆圆,寓意下辈人出生皮肤白,大眼睛,双眼皮。我婆婆从没有在老家生活过,对这些俗务是不了解的。守在农村的人,耳濡目染,对世俗的文化继承得更多。
十月节祭祖,老家的大伯母把时间定在了十月初二。这一天,嫁在外地的几个姐姐都要赶回来参加祭祖。祭祖的供品除了糕点、水果,还必须有油炸的油馍。为什么必须要有油馍,大伯母没说,我也不知道。我猜想着,十月节时已过秋收,炸油馍是农村普遍的一种改善伙食的方式,也是借此告慰先祖,汇报收成,祈求来年再次五谷丰登吧。
今年的十月节,因为疫情,我们居住的社区总是赶在上午六点至下午二点之间实行封控,全员核酸检测。我的弟弟一家也因为疫情,封控在了郑州。娘亲打电话,说没时间,就不要回去了,她和我姐姐已经上了坟,给先人们烧了纸钱。老家的大嫂打来电话,说她也上了坟了,要我们不要再惦记。自从大伯母离世后,老家大嫂担起大伯母的角色,操心着一大家的俗务。现在疫情反反复复,正是特殊时期,即便不能回家,先人们也不会责怪吧。
农历的十月初一,在立冬节气前后。俗语说:“十月一儿,棉敦敦儿。”一到十月,家里的棉服都要翻出来,拍拍晒晒。除此,有的人家还会在十月节,给刚过世的人烧纸衣。
孔子说:“祭如在,祭神如神在。”祭祀,寄托着对先人的怀念,也寄托着对共处时光的回忆。如果没有回忆,没有怀念,我们该用什么来充实那逝去的时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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