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何遥趁着夜色离开侯府,向着云州方向疾行。无独有偶,也是在这个黎明,一骑快骑从太子府悄悄出城,一溜烟朝着云州的方向疾驰而去,马蹄声踏碎了黎明前的黑暗,迎来东方天际的一抹鱼肚白。
皇城外五十里,新安镇,聚贤庄。
深秋时节,万木萧疏。新安镇村村落落都显得格外恬静,夕阳照在光秃秃的土路上,没有一丝暖意。黄叶飘零,散落一地,斑驳了整个黄昏。
古道路旁,坐落着一家客栈,门前地势开阔,打扫得干干净净,停靠着住客的车辆马匹。门口耸立一根高杆,上面悬着“好来客栈”的招子随风飘摆。
夜幕降临,客栈内渐渐热闹了起来,住客门三个一桌,两个一伙地喝酒吃肉,天南海北地唠些奇闻异事,不时传来阵阵哄笑之声。店小二肩头搭条毛巾,脸笑成一朵花,低头哈腰地上菜续水倒茶,忙得不亦乐乎。
“店家,切两斤牛肉,一盘花生豆,一壶好酒,客房一间,俺乏了,酒足饭饱要美美地睡上一觉。”话到人到,店小二抬头一看,一个二十五六模样的男子已经迈进门槛。
来人体型健硕,浓眉大眼,一脸疲惫,身后背着一把钢鞭,隐隐泛出一股肃杀之意。此人正是南宫何遥,赶了一天路,没吃没喝,已是疲惫不堪。远远望见这家客栈,又来了精神,急急赶过来吃些酒食,歇息一晚。
店小二见南宫何遥进来,满脸堆笑,招呼道:“客官里面请。”随即给他安排一张空桌,殷勤地说道:“您先喝口茶,歇歇脚,马上就好。”
南宫何遥微微一笑,摆手让小二去忙,端起茶一饮而尽,烫得他连吐舌头。他有点不好意思,拿眼扫了一圈客栈内的食客,他们要么吃喝,要么闲聊,没人在意他,这才安下心来,留心食客们的言语,看有无有用的消息。
听得一人说道:“听说张村的张瓦匠偷了聚贤庄的银子逃跑了,一块给聚贤庄做活的五个瓦匠都受到牵连,被送到官府呢。”
对面的人好像很不在乎,说道:“别瞎说,张瓦匠能偷聚贤庄的银子?鬼都不信。聚贤庄是啥地方?云州府孙大人来都得看上官庄主有没有功夫见他,张瓦匠哪个眼珠子有福能见着聚贤庄的银子?”
邻桌的一个生意人装扮的人接过话茬,神秘兮兮地说道:“仁兄说的不无道理,但附近十里八村都在传,去聚贤庄做工的五个瓦匠都不见了,有人家报官了,官府在查呢。”
南宫何遥喝烧酒,吃牛肉,听这些素昧平生的人有一嘴没一嘴的闲聊,感到一种江湖的洒脱和快意,这种感觉在现代社会是体验不到的。心里一痛快,不免多喝了几碗酒,竟有些醉了。歪歪斜斜走到柜台前面,摸出一腚银子,喊了声结账,就晃晃悠悠地上楼睡了。
说来南宫何遥是太乏了,刚躺下就鼾声如雷。不知睡了多长时间,他被一阵急促的砸门声惊醒。他抓起钢鞭,侧耳倾听外面动静。
“开门,快开门!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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