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是什么样子的?它该不该有彩色的布景,唯美的画面,个性的动作?其实,快乐就是笑出声来,笑成花儿一样,和年龄、高矮胖瘦没有半毛关系,就是露出两排白白的牙齿,下巴一打抹不平的褶子……
跳大绳农家小院,天气晴朗,冬寒还在,棉袄还穿着呢!心情超级爽起来,祖孙三人一场热身运动,此起彼伏的笑声回响在半空。
摇绳这头的是我的三姨婆,中间跳绳的瘦高个是三姨婆的儿子——我的宝弟。绳那头的半打小子是他家邻居,还有一个骑自行车的小孩儿是三姨婆的孙子。
阳光恰恰温暖,风儿刚刚轻柔,大绳落地啪啪啪的音乐,多么美妙、难得的午后被我快门一闪,定格了这不多见的生活记忆。
宝弟一蹦老高了,像弹力球一样,鞋底轻点地,双膝高高弯起。弦度不怎么美,但绝对有轻盈燕子点水的欢畅感。
合作愉快地发小农村小孩儿不会玩泥巴,那该是没有颜色的童年。土地的肥沃不仅仅是孕育种子的希望,它还承载着儿时的梦想。
一个六岁,一个五岁,两个小小男子汉自己动手推车挖土建造他们心中的城堡。你一言我一语商量着地盘的大小,也许他们头脑中还不懂什么是构架,但他们还是干劲十足,还是随行动而心动兴奋起来。也许,两个发小长大后天各一方;也许,会务农、会从商、会当官。但是,记忆的相册里他俩一定深深刻下这段有关“自己动手,快乐拥有”的小秘密。
对于孩子来说,与泥土亲密接触,感受自然的味道与情趣,在玩耍中学会合作与分享。成长是个长过程,但童年的记忆,童年的友谊有些人会是一辈子烙印般的财富。
为二爷点赞二爷,八十六岁,还这般硬朗的身体,一锹一锹与泥土打交道。他说,闲不住啊,家里人都上地干活去了,自己呆着也是呆着,清出一条水沟,下雨天院子里苞米苗不能涝着了。
人勤地不懒,我偷偷地用手机留下二爷为苞米苗弯腰挖土的身影。等到秋天在拍下满院子沉甸甸的苞米棒子作对比,为二爷的付出作完美的回应。
俺们俩口子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分工明确,他灭苞米茬子,我推车撒化肥。为生活弯腰,汗水湿透衣背,干一行爱一行吧。俺俩没啥大愿望,两个娃慢慢长,不必长得高个漂亮,不必聪明次次考试第一第二,只要孩子懂事,善良,快乐就好。两爸两妈,四个老人,没病没灾,吃好喝好,有闲钱打个小麻将,有闲心溜溜大集就知足。
打垄有友友夸我老公开四驱车这姿势特酷,特牛叉,要知道在农村,哪家老爷们都这出。灰头土脸,一身迷彩服,两条腿必须跟得上两个轱辘的速度。地头小歇一根烟,渴了咕咚咕咚半瓶凉白开,饿了两根火腿肠下肚,天不黑、地不到边不能回家。
乡下男人手掌的力量必须把持住车把,干啥得像啥。春秋地里活,老爷们是支柱是支点是主角。
回家的路这一条回家的路,我用脚一步一步走过,用自行车一圈一圈骑过,现在,进步到用电瓶速度的三轮车来丈量了。十几年过去了,道两边的树长高变粗了,我从一个人回娘家变成娘仨个回妈家。
我归家的心情没变,妈妈牵挂的心情没变,两个女儿对这条熟悉的一路风景还是兴高采烈地抢着说话——去姥姥家,到姥姥家,姥姥,我们走了,下礼拜再来……
农村人的质朴不需要华丽的辞藻去赞美,我庆幸自己拥有一颗有点皮、有点萌的童心,用真实的笔墨记录着关于田园农家纯粹的、自然美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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