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6月5日 星期天 雨
昨晚专门去小姑家看望86岁的奶奶,奶奶的精神还特别好,前天一大早起床就和保姆到菜市场去买粽叶、糯米等,亲自给我们包粽子吃。这粽子在水里煮好后剥掉表面的粽叶,一股淡淡的香味袭来,用筷子插进粽子中,然后就蘸黄豆面和糖吃,糯糯的、甜甜的、香香的,让人回忆起儿时的味道。
从我小时候有记忆起,每年的端午节奶奶都会包粽子吃的,奶奶包的粽子无论怎么煮都不会松垮的。她年轻的时候还常常变换着花样包,粽子里加点花生、红枣、肉丁、鸡蛋等等,有各种味道的。现在年纪大了,就弄得越简单了,里面就只包糯米了,和我们小时候吃的粽子一模一样了。
我们小时候物质缺乏,没有什么吃的,一周能有肉吃就算是非常好的生活了。但奶奶却想方设法就给我们做好吃的,那粽子就是我们节日里的美食,是我们味觉上的美好记忆。每个端午节她都会做很多,以前是给邻居家送,而今是给每个儿孙家送。这次又给我家送了二十个。
我是奶奶带大的,从小她就让我们学会品味食物的美好,让我们知道生活中处处有快乐,让我们觉得活着就是一种幸福。
正因为奶奶有一颗乐观豁达的心,她才能挺过那么艰难的岁月,除了在建筑公司担任经理外,还亲手带大4个儿女、2个侄子、4个孙子孙女,她大字不识,却让我们儿孙们都拥有一颗积极向上的心,让我们勇敢挑战命运,成就自己的美好人生。
老人家这么大年纪了,早已白发苍苍了,却还是老当益壮、神清气爽、精神矍铄、身体健康。因此,奶奶还一直坚持和保姆上街买菜、做饭,还在院子里种花、种菜,她精神好的时候也常常亲自打理这些花草。
这两天院子里栀子花开得正好,那些洁白芬芳的栀子花,像夏天的清凉雪,它的花瓣同心旋转,盛开的时候如同水里的白莲花。微风袭来,栀子花在枝头摇曳,不仅有视觉的美感与清凉,还芳香清冽,有着味觉上的享受,真是美极了。我们在奶奶的院子里采摘了一些栀子花的花骨朵,带回家里,放在餐厅桌子上的花瓶里面,让屋子里充满花香。
人间四月芳菲尽,栀子花开在六月,在炎热的夏天,悄然独自开放,她无需与百花争艳,她淡淡的香气就会震慑人的灵魂,清澈见底的白,让我们在烦躁的夏天能够安静下来。在我眼里,栀子花是独一无二的,是别致的。她有一种恬静的可爱气质,又透着有一种知性与文艺的感觉。种在院子里无需悉心浇灌,却能独立坚强地生活,自然而然,并不矫柔做作!栀子花没有什么架子,到处生长,最亲近可喜,人人得以一亲芳泽。
前两年,我在北京进修学习的时候在租的房间里面养了一些花花草草,夏天的时候很想再养一株桅子花,也曾向很多养花高人请教,他们说北方的气候很难养活它。因此,就没养,那两年每到夏天就特别想念栀子花的味道和容颜。
不过,回到家乡后虽然夏天可以经常见到栀子花了,却又特别想念北京的生活,要知道全国又有多少人进过国家大剧院听音乐、看戏剧呢?又有多少人到国家博物馆、故宫博物馆、国家图书馆、皇家园林去参观过、学习过呢?而我那两年只要节假日就会去这些地方,感受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源远流长,感受艺术之美。
如今回到家乡,一到夏天就可以享受栀子花的芬芳和佳容了。我们恩施的雨特别多,梅雨季节更是天天下雨,而雨天与栀子真配啊。整个栀子的花期,大部分时间都浸泡在雨水里了,但花儿散发的香味一点都不减。雨水的冲刷,也把栀子的白花绿叶衬托得更清丽脱俗了。这在南方常见的花儿的美令我沉醉。
庄子说:天地有大美而不言,而我们家乡的纯自然风光也是大美,令许多人流连忘返。昨夜大暴雨,河水暴涨了,变成了混浊的黄水,山间的瀑布也也出现了,飞流直下、浪花飞溅。清晨浓雾,四顾茫茫,来到田野,如烟迷雾漂浮在山间,缓缓游走着,漫步其间,清风拂面,草木葱茏,大片禾苗绿油油长势喜人。
农村家家户户房前屋后种着栀子花,城里的大街上都是卖栀子花的人,一元钱一小束,三五朵素雅的含苞待放的栀子花捆在一起,鲜活地展现生命中最动人的芳容。整个城乡到处都可以看到栀子花,街头巷尾都是栀子花飘着的淡淡清香。
而我们从小姑家带回来的一大把栀子花的花骨朵有两朵也已经盛开,满屋子里也弥散着清香。外面的雨时大时小,一直下着,我和先生回家后坐在餐桌前,沏一杯清茶,闻着栀子花的清香,看着恬淡、清雅的栀子花儿,慢慢诉说着自己对它们的暖暖爱意。
奶奶老了,⽩发婆娑了,但她对生活的热爱一点都没有减,亲手包粽子给全家人吃,亲手种栀子花,让满园花香。同时她把这种对生命的热情传递给了我们,让我们也学会品味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欣赏身边的美好,懂得挖掘生命中的快乐,让原本苦闷的人生变得多姿多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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