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教育的事,时间一长,就失了新鲜,渐渐淡漠,以致心生疲倦。
一个经常不做作业的孩子,会让你头疼不已,视作麻烦。然而,这个孩子没有做作业,居然敢来上学,居然脸不红心不跳地坐在课堂里,居然任你批任你责,甚至你冲动地叫他“出去”,他也不曾挪步……
这大概是教育的失落,但更多的是万千老师的失落。
为什么我用老师这个词,而不是教师,教师于我而言是一个极其神圣的词语,我不敢玷污。老师或许显得更贴切,用心育人的老师交着交着就老了。
然而上述并不是我所要说的教育的失落。在进入正题之前,我先谈谈我喜欢的一个作家,陈懋平。
你或许不知道她是谁,若是说三毛,你大概知道,可你要是告诉我“是不是那个头上只有三根毛的三毛?”那我可真要对你气急败坏了。
三毛原名叫做陈懋平,因为总是写不对“懋”字,于是自作主张,将自己的名字改为陈平。陈平很喜欢张乐平先生的《三毛流浪记》,她从幼年起,就希望可以找到梦中的橄榄树。于是就用三毛作为自己的笔名。
但是,我们总觉得,她的名字,应该叫流浪。
三毛的年少充满了天才的想象和否定的冲突。五年级的时候就读完了红楼梦。
即使这样她也没有获得学校老师的欢心,在后来,她回忆自己的学生时代。数学老师不相信自己的成绩,认为她作弊,在她的头上用墨水画了一个乌龟,写着笨蛋,让她在走廊中罚站,来来往往的人都在看着她。心里早慧而又总无法忍受这样的羞辱和痛苦,使她逃避上学,用她自己的说法,就是逃学为读书。
最终,初二的时候,三毛因为精神孤独,患上了自闭症,她休学了。
这是教育的失落!
到了该上一年级的年岁,母亲把我从农村接到城里,尽管那时的我拼尽全力抵抗,现在想想若是没有当年母亲的坚持,也许就不会有如今的我。母亲是拖了很多贵人相助,才勉强把我塞进了当地也算是很有名气的小学。小学的名称我不便透露。从农村刚到城里,又极快得融入那样一个大的环境,我一改往年的脾性,要知道我也是调皮到那种爬树经常留下疤痕的野孩子。进入小学后我沉默不语,一头钻进了分数的世界。母亲对我极其严格,若是有一次没有考到100分,我便要在凳子上跪很久很久,童年的记忆变成了罚跪。
因为这样在学期末评三好学生时,语文老师都不好意思要给我一个名额,但是……
一切都在悄然改变。
一次早读课,我和同学们都在读书,语文老师在我们的四周转来转去,手里拿了一个本子和一支笔,等走到我座位的前排时,写下了我的名字,我很是开心,因为我知道那个本子上面记着的是三好学生。
下课了,数学老师进来了。看了看本子,和语文老师细声在说些什么。招手示意我过去,我感觉到了不安的气息。数学老师跟我说,“你去补课吧,班上有很多人都去了。”
我深感家境无力支持我去做这样的一件事,尽管我有强大的求知欲,便摇了摇头。
自此,我明显的感觉到数学课上被频繁的点名,刁难。我什么时候到校,穿什么颜色的衣服,教师节有没有送礼物她总是要关注的......
终于有一天,我又考了100分,同桌把我橡皮擦弄丢了,我就弯下腰去捡,她看见了,什么也不问,当着原班同学的面狠狠斥责了我一番,我当时面红耳赤,却什么也说不出。
之后,我被调到了倒数第二排。母亲知道了,让我去补了课,我记得一节课是50块钱,那个年代的50块钱是可以买很多东西的吧。
然而我只是去了一次便没有再去……
后来的后来,我大概是被老师遗忘了,数学成绩一落千丈,也极其讨厌数学。而那个本子上的名字里再也没有出现我。
这,是教育的失落。
好在后来的我在临川一中和师范学校遇到了待我如子女般的良师,让我对读书生涯有了那么一些温情。
为什么我那么讨厌老师,最后却成为老师了呢?或许是出于证明,她并不是我承认的老师,真正的老师,我从未停止寻找……
我是浮他人生一大白
我在这里等你
教育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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