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前夕,上海阴雨绵绵,而我的家乡临汾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肆意的春风,呆呆的白云,梧桐树郁郁葱葱,葱葱郁郁,野猫也开始追逐着从南方归来的长尾巴鸟,一切都那么生机盎然。
庆幸自己假期回家,时隔多年,又见到了家乡的春天。
我的父亲,母亲,还有姥姥生活在家乡。
父亲年轻时是一名列车员,快退休了,被调到高铁站工作。
母亲原先是一名大学教师,现在退休中。
我的姥姥,正好比我大60岁,离休在家中已多年。去年过年时身体不好,春天后又慢慢恢复健康了,每天可以绕着家属院走四五圈,对于一个90岁的大龄青年,着实不易。
姥姥今年听力有些衰退,家人一直想给她配一个助听器,但姥姥一辈子好面子,好说歹说都不行,估计将来的某一天真得赶鸭子上架,霸王硬上弓了。
从姥姥身上,我发现人真是会变老,而从父母的所作所为,我又发现孝顺比字面上难上许多,不是一时兴起,而是长久的守候。
回到了家乡,一切都慢了下来,我变得很嗜睡。躺在我自己的卧室中,床是儿时的床,头上还是以前的米老鼠吸顶灯,床的一侧是过去的电脑桌,加上一付漫步者重低音音响,柜子上还贴着不知哪年的福字。最有意思的是,我卧室的窗户上还印刻着一只扬帆万里的船,那是高中那年父母为我选配的玻璃窗,期待着我好好学习,一帆风顺。
感谢父母那对小夫妻,家中客厅的布置已经变过很多次,而却没动过我这间小卧室,床和枕头还是睡上去还是那么的舒适。
我爸妈原先是很爱收拾家的人,但最近这几年我发现,他们似乎都变得懒惰了。
厨房橱柜与墙壁之间的连接都断开了,露出长长的一道缝,食物残渣往往从上面掉下去。
浴室的地漏不合适,如果不放一块垫子盖住,味道就会很大。
家中的很多插线板都用了很多年了,有些发插线板的指示灯都变得不亮了。
幸好我还算是个有眼色的人,这两年回家,我把这些问题都一一解决了,可把妈妈高兴地不得了,说我现在厉害的不要不要的,还会装修了。父亲不会说感谢的话,但背后总跟妈妈说,让母亲给我多打些钱,别在外面累着。
尴尬的是,父亲不自己给我打的原因是,每到父亲发工资时,母亲就登陆父亲支付宝把工资都转走了。
姥姥现在年纪大了,和孩子一样,总喜欢让母亲陪着,喜欢问母亲,每一个电话是谁打来的。每天都会跟母亲说,今天走了多少圈,期待着母亲的夸奖。还会向母亲打保姆阿姨的小报告。。。
姥姥也喜欢问我,今年挣了多少钱,有没有涨工资?什么时候才能要个孩子?
每当姥姥问我什么时候要孩子时,我都逗姥姥说,我会快点要的,但是如果我身体有问题,那我就领养一个。
姥姥就就会生气的瞪着我说,领养的不亲,赶紧呸呸呸。
之后,我便跟姥姥说,要,明年就要。
姥姥就又开心的笑了,紧紧握住我的手捏两下。
家乡春季很不错,如上述梧桐树,似乎更加精神了,将阳光透过他的光线,明亮地映在地上。
光影交错,似乎时光都跟着停滞了。
其实家乡还是那个家乡,什么都没变。
只是我的亲人变老了。
多少有些悲伤,但让我开心的一件事是,人的精神是可以永恒的,不会随着年纪的增大而退色。
五一期间,可能由于加开车次太多,父亲的一位老同事心脏病突发了,而此时,父亲也正值高铁站值班期间。
大家都知道这个年代,大家都害怕惹事上身,人人各扫门前雪,连公共场所的广播里,都讲少跟陌生人接触。
就在大部分人都犹豫的时候,父亲毅然决然地逃工了,独自开车将这位叔叔送到了医院。有个好结局是,经过6次抢救,这位叔叔终于又挺了过来。
事后我问父亲,有没有考虑后果,如果出了事儿,我们肯定是要赔钱的。
父亲说其实当时也没办法,但救人命比啥都强。
我无语了,我不知自己是否有这个胆量,但毫无疑问的是我觉得父亲做的是对的。
不知这个词用的是否恰当,佳偶天成。我的母亲,天生乐观,结果在帮助自己朋友解决经济问题时,被骗了半辈子的积蓄。
这事连我都觉得心疼,心疼母亲,还心疼那些钱。可母亲比我洒脱多了,不知是不是装的,总跟我说,没事儿没事儿,人好好的比啥都强。期望母亲真的放下了。
这就是我可爱的父母,可爱的精神。
现五一节,休息了,放松了,熏陶了,该回去了工作了。
母亲说,开心呦,我想我有这样的基因,一定会的。
后话——
五一我独自回家,老婆留守上海。
回家第一天,老婆跟我说她不适应没我的日子,好难受,必须穿着我的睡衣才能睡觉。
结果第二天开始就没联系过我。
刚刚我跟老婆说我明天到家,准备给我做什么饭,结果老婆客气地回复我说,让我去吃屎,现在别废话,她还要去健身。
多亏我不悲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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