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初分。天一生水,二生木,木荣花茂。”
正不知这句话的出处,好像曾在什么地方读到过。我感受周围的环境,发现时辰还很早,那些浓密的夜色,将我环抱在暗处。今天我并没有与孤独对话,罕见地打破了常规,如果是往常的这个时候,我应该开始和内心交流了。我喜欢对着黑暗倾诉,话题十分广泛,通常是对现实的延伸,因为我认为应该为不美好进行弥补。我并不喜欢孤独……人大概都长着一颗火红的心吧!只是存放心的地方总有空缺,总也填塞不满。
今天的我似乎有些不同,盈盈然漂浮之臆,感觉两腋生风。我明确是在飞翔。试着回忆“混沌初分。天一生水,二生木,木荣花茂”,忽然想起《庄子休盆鼓成大道》的故事,才惊觉那是在说蝴蝶。
“原来我是那只蝴蝶。”
两个多小时过去,我回到现实世界来。我的耳边慢慢地出现各种各样的声响。那些声音很平常,几乎不会有人去在意,然而我却异常苦恼,因为它们总是停留在我的脑海,例如某个酷似老鼠的小物件,像一位孤独症患者忧郁地呆在某个角落,自言自语响个不停。
外面或许是正午的阳光,我想。
……
深秋,阳光冰冷地照进我的世界,带着丝丝逼人的煞气。这种感受让人混乱,或许我的感观本就混乱了。当然,从人的通识来讲,正午的阳光肯定是温暖而明亮的,只是我更加注重心理上的感受,而非身体的感觉。当我无可避免地走出晦涩、黯哑的阴影时,阳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皮肤之上,这种一阴一阳的转换使我猝不及防,胸腔内的某处突兀一颤,某种必然联系传递着令人酥麻的感觉,闪电般充盈四肢百骸,我因此吓了一跳。阳光的温暖与我身体本身的热度形成强烈的反差,明亮更是潮水般涌入我黑得发亮的眼瞳,我像十八层地狱里走出来的鬼怪,被这阳光一照,千年万年的孤独,不见天日的冷寂,全都一股脑儿地大白于天下了。我于是感到无可遏止的寒气在体内游走,并从我的身体中飘逸出来。那种失守的心理错乱,出离的感觉,带起丝丝牵连。刹那间,宇宙与我同宗,万物与我为一。我的眼皮一抖,世界遗落了最后的秋叶。我匆匆一瞥,方知秋将逝矣。
吃完午饭,我走向阳光,为的是晒晒我那满身的陈旧。从先前走出阴影到现在,可能是活动带来的好处,我有些僵硬,有些冰冷的身体开始产生热量,我感觉气色好了不少,总算摆脱先前的混乱。阳光多么温暖啊!这个空旷的地方插着一杆鲜红的旗帜——五星红旗洋淌在和煦的青春之岁月里。旗帜凭借着锈迹斑斑的高度自以为是,睥睨着周围的一切,怪模怪样地招展。
我被阳光照耀的浑身酥软,不免要伸个小小的懒腰,打个哈欠什么的。闲暇的时光就是留不住,就这样在空旷的地方插一杆鲜红的旗帜吧——看五星红旗洋淌在和煦的青春之岁月里。随着时间的推移,阳光更加温暖了,它温柔地把我包裹在时间的海洋,为我洗去尘垢,还将搅拌了千万年的人之习性镀上我的身体。我于是生机焕发,一扫先前的暮气,朝气蓬勃起来。我几乎是平躺着的,尽量使阳光洒满全身。我突然感到热血沸腾。瞧啊!这空旷的地方插着一杆鲜红的旗帜——就让五星红旗仰躺在和煦的青春之岁月里吧。我感受到自由,我应该去追求自由,我想要奔跑。我的身体激动不已,我的灵魂的律动,我的眼中插着一杆鲜红的旗帜,我仰躺在和煦的青春之岁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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