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上午,隔壁飘来阵阵油炸香味,稍顷,隔壁送来一盘油炸肉丸,色泽金黄,肉香扑鼻,让人垂涎欲滴。
因例事肚腹隐隐不适,却依然抵不住诱惑,捡了一颗来食。尚嫌烫嘴,只敢细口嚼食。外脆里嫩,油而不腻。曾见过隔壁妇人制作此肉丸。煮好的饭食掺进肉末中,再拌以葱姜料酒等佐料,时常满满一大盆。然后挖一小块,用面粉水蘸裹,左右手倒腾制作成一个个小丸,而后下油锅煎炸,直至金黄色。此菜并无名称,不知是不是她们老家的专属菜。只听说他家儿女都爱食此菜,不仅儿女,还有同住此地的兄妹,都需分一杯羹,所以每次做都是满满几盆成品。我家因紧邻,同样受惠。
明天始便是清明小长假,邻居边油炸肉丸,边调侃“小祖宗要回来了”。他们家每次炸肉丸都是在外求学的儿子回家的时候。我也接话说“我家小祖宗也要回家了”。儿女在外,为人父母牵肠挂肚,总以为孩子在外受苦了,孩子难得回家一趟,必定以各种吃食加以补偿。似乎弥补亏欠,却自己都不清楚亏欠在哪?而孩子予取予求,一切视若理所当然。
女儿今天下班后也要回家了,路途远,到家已是满天星斗的时光,晚饭是赶不上了。但昨天晚上女儿便微信“后天早上我可以吃黑米粥吗?”。上次双休回来,离家时我做了一大锅黑米粥,让女儿带了一大碗去。回复信息说很好吃,故今天有此一说。做黑米粥要隔夜浸泡,然后熬煮两三个小时方成,不是早起之人,早上赶不及。我回了个滴汗的表情,没有反对。仅是没有反对,女儿即刻接连回复,“我后天中午可以吃……”“我后天晚上可以吃……”。我可怜的女儿在外是受了多大的苦,就盼着回家吃顿好的呢?我跟她爸在这头无语。
今天一大早,先生正穿衣起床,接到其外甥女电话,随手开了免提放在一边继续穿衣,只听得电话里孩子发嗲的声音“舅舅,我明天可以去你家吗?”。先生应答“我可以说‘不可以’吗?”“不可以”“那你还问我干嘛”“舅舅,我明天要吃wuji"。前面的一问一答都是普通话,到最后两个字忽然转化为本地话,但难以辨识。先生追问一句:“乌鸡?”“不是,是wuji”。仍是难以辨识,两人如同鸡跟鸭讲,急得外甥女在电话那头叫“妈妈”,然后又用普通话加一句“不是乌鸡,是虾”。我的天哪,土生土长的本地孩子都怎么了,一个“虾”的本地发音难倒一个准高考生?电话最后,外甥女在那头匆忙说,我要出发去上学了。外甥女是高三走读生,每天早上七点前到校,晚上到家十一点左右。明天放假睡个懒觉那是一定的,这个电话此时不打,明天的饭食便没时间落实。小长假还没到,孩子们都提前铺排好了,真是受累了。
这几日先生事多,这些家庭琐事自然都落到我头上,我也想打个电话问问,“明天我可以说‘不’吗?”遍巡,不知电话可打给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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