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读王朔的书,是《过把瘾就死》。它不是一开始就像陈忠实在《白鹿原》里开场就给白嘉轩安排了六次各不相同又十分写实的洞房花烛夜那样,把你注意力死死抓在字里行间,而是慢慢地、一页一页地向你渗透出一种逐渐熟悉的味道:这不就是在写我吗?
读着“我”和杜梅的婚姻故事,越来越感觉他俩分明是在白纸黑字上演了我俩刚结婚的那几年——没有孩子,自由的二人世界,也吵吵闹闹分分合合无限循环说也说不清的“战国时代”。那时没房也没有车,除了青春值得炫耀,我们俩什么本钱都没有,仗说打就打,不需要理由似的。反正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天下大事,都没有我俩吵架重要。
看了这本书,它唤起了我内心里埋得很深的那段回忆。今天有种莫名的冲动,真想回到过去——那个没钱但却无忧无虑的时代,那个除了他,我谁都不必在意,除了吵赢他,我什么后果都不必在乎的黄金时代。但是,我们谁都回不去了。
最近被封在家里,两个多月了。谁都想到会这么久,我更想不到,我要在厨房里烧60多天的饭。每次在厨房里站久了,我就怀疑自己是不是要阳了,这么难受,这么无力,哪哪都不自在。但每次核酸都坚决地暗示我:回厨房做饭去,你今天阴着呢!
今天还是阴。但我在厨房烧晚饭的时候流泪了——一盘心碎的洋葱,陪着默默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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